皇宮越來越近,武曌麟的心跳越來越快,終於,他終於要再次踏入這個無比熟悉的地方,這個讓他歡喜,讓他痛苦的地方。
馬車直入武後所在的鳳儀宮,武曌麟一下車,就看到不遠處的花樹下站著一明黃衣衫的少年。
少年麵色蒼白,看著儒雅可親,武曌麟猜測,這大概就是太子李昶。
“上官婉兒見過太子殿下。”
果不其然,上官婉兒見到這少年後就下跪行禮。
武曌麟跟著上官婉兒一起行禮,腦海裏則是在不斷搜索著前世發生過和眼前之人有關的事,可惜是一片空白。
前世他入宮晚,武詡登基稱帝後才入宮,那時他已經十五歲,而太子李昶,早就已經亡故了。
“是上官大人啊,我聽母後,給我找了個侍讀,我沒忍住,就先出來看看我的侍讀長什麼樣。”
聽到李昶這麼,武曌麟低了低頭,道:“草民武曌麟見過太子殿下。”
“武曌麟?這個名字我常聽姑姑提起,抬起頭來我看看。”
武曌麟應聲抬頭,瞪著那雙澄亮的眸子看著李昶,李昶長的不像李帝,他的麵目有女子的柔和,估計長的像已故的昶華王之女。
“都站在外麵做什麼?”
武詡一出鳳儀宮門就看見她的寶貝侄子對李昶下跪,濃烈的不悅感讓她麵色冰冷。
她平生最不想看到兩個人對李姓之人下跪,一個是上官婉兒,一個是武曌麟。
可惜,她還隻是個皇後。
“母後,兒臣隻是有點心急想見自己的侍讀罷了。”
李昶對武詡微微彎腰,算是他的行禮。
“都起來吧,進去。”
“是。”
武詡下令,李昶不再多言,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意,武曌麟覺得這笑裏,有刀。
四人進入鳳儀宮,太監婢女很自覺的全都退了出去,這是武詡的習慣,鳳儀宮裏常年隻有上官婉兒隨侍。
“母後,我看著曌麟覺得親切,不如封他做太子班令,如何?”
武曌麟聽著李昶的話心裏吃了一驚,太子班令一朝三人,是太子起步的班底,但他隻是個三歲半的孩童,李昶這令,下錯人了吧。
“太子班令?太子可想好了?”
“想好了。”
李昶低頭,看起來很恭順。
“太子班令是重職,母後做不了主,不如請旨你父皇,讓他下令。”
“是,是兒臣疏忽了。”李昶淡笑著看著武曌麟,“兒臣忘記,母後是做不了這主的。”
正在給武詡倒茶的上官婉兒聽到這句話,手不可遏製的一抖,滾燙的茶水順著茶杯倒在武詡的衣服上,燙的武詡瞬間起身。
“上官婉兒!”未等武詡出聲,李昶已是開口:“怎麼做事的,你可知罪?!”
“婉兒知罪。”
上官婉兒急忙下跪,卻是雙眼含淚的看著武詡被燙傷的地方。
“無…”
“來人啊,將上官婉兒拉下去重責五十棍,這燙傷皇後娘娘是要被剁手的,不過我想皇後娘娘仁慈,五十棍就夠了。”
李昶再次打斷武詡,召來太監,要帶走上官婉兒。
武曌麟聽的臉都白了,五十棍,太子下令,這是要上官婉兒死啊。
“不必麻煩太子,本宮宮中之事,自有本宮定奪。”
武詡一句話奪了李昶的令,她直視李昶,而李昶則是微眯著眼,眼裏的惱怒顯而易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