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宋青城看了一眼韓淵，下意識去摸槍帶，出來的時候沒有帶槍。韓淵看出了他的窘迫。
“不需要。”
“你們先離開，老板娘還有你留下。”
韓淵點了兩人的名字，其他人有點猶豫，但是還是離開了。
“帶路。”
那個女人愣了一下，稍微在內心糾結了一下，但是還是往前走了一步走在前麵給倆人帶路。大娘心裏揣測了一下，默默縮著身體跟在他們身側。
女人走在倆人麵前，縮著身體，手放在麵前乖乖的，小碎步走著，一邊走還一邊回頭去看兩個人。然後她站在一個房門前麵停下來，手指頭往那個方向點了點，眼神往宋青城和韓淵身上求救、
韓淵示意她到他們身後去，然後走到房門邊上靠在牆麵上，側身看著門口，宋青城在同一時間反應過來站在門的另一側，順便往邊上兩個人擺手讓她們往後靠。大娘和那個女人默不作聲往後靠，還相互拉扯了一下，一直靠到了水池邊上。
韓淵這邊的氣氛稍微有點緊張，現在宋青城和他身上都沒有帶槍。這邊的隔音非常不好，剛剛他們的對話也許早就被聽到了，裏麵可能會有一個犯罪組織的成員以及一個毫無自保能力的八歲的孩子。
在門的後麵的空間，空氣就等於凝固了。床上躺著一個已經睡著了的孩子，小小一隻的在躺在床上，眼睛閉著，睫毛還在顫抖。男人穿著長披風雨衣帶著口罩和帽子就流下一雙眼睛，很疲憊的樣子，在時間和等待中備受折磨。
“你要走了嗎？”
稚嫩的聲音有點弱弱的。男人看了一眼床上，男孩還是沒有睜開眼睛，但是身體無比挺直，鼻子還有點紅紅的，小巧。
“是。”
男人做最後的檢查，鞋子和悄悄抹去桌子上麵的痕跡。在這個地方留下的痕跡太多了很難清理，想要完全清理掉，一把火燒了得了，但是。男人看了一眼床上的孩子，默默地把打火機用手帕擦了擦放在抽屜裏麵。
“你還會回來嗎？”
“不會了。”
回答的很幹脆。順便把口袋裏麵塞一把電擊器，將披風的帽子戴好。這下子有了陰影，就連眼睛都看不仔細了。他感覺門口已經有了動靜，就默默走到了門後麵，那裏有一個拉簾，臨時安插了一個上廁所的地方。
“我會想你的。”
一滴眼淚從孩子緊閉的眼睛裏麵流出來，順著側麵的輪廓滴落到耳朵的旋裏頭。
“老師教過我做標本，我把秋天的楓葉夾在書本裏麵，很久很久之後再翻開就不會變成灰了。我一定會記得你的。”
他閉著眼睛，所以看不見站在簾子後麵，一直看著他的那雙眼睛，有點潮濕。
“咚咚”兩聲敲門聲響了起來。
“有人在嗎？開門。”
聲音是宋青城的，王楓沒有聽過他的聲音。從語氣有點嚴肅和強硬，一聽就是幹了很久的刑警了。王楓默默地吞了一口唾沫，喉結滾動發出吞咽的聲音。
門又被敲了兩下，又被詢問了一遍。
鑰匙插入，輕巧地旋轉了，門開了。
宋青城先進去，整個的地下室都比較黑暗，沒想到這個屋子裏更加黑暗，窗戶被黑色塑料簾子拉的嚴嚴實實的，在窗戶簾縫隙間透露出的一絲光照到了床上，隱隱約約可以看見一個小隆起，還是具有呼吸的上下有規律的小起伏。
有點疑惑的遲疑的往床邊靠過去，眼神不住地朝著那個方向的兩邊打量著，最後還是把目光死死地放在床上。韓淵後一步跟進來，跟宋青城不一樣的是，他最先關注到的是直接進來的桌子上放著的幾個塑料袋，跟設想的一樣，是那種花紋的塑料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