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方想起薑子晏背上許是滿滿的傷,心中愧疚,隻聽得薑子晏一聲悶哼,然後笑著說,“就這力氣,有點不像你往日的樣子。是不是沒吃飽。”
薑貝錦站在薑子晏的身後看著他那被藤條抽的一道又一道口子的衣服,露出綻開血肉的口子,讓人瞧著眼睛生癢。
“怎麼了。”
薑子晏轉過身來,用手拭去薑貝錦流出的淚水,“我是被打慣了的。真的不痛的。”
“你這人,痛就痛唄,有什麼的,不要因著自己是個男人,就不敢哭,我從未把你當做男的看的,你要是痛就哭出來,興許會好受一些。”
“你這丫頭,本來醞釀出的感動全給你憋回去了,好了,這回是真的哭不出來了。”
薑貝錦瞧著眼前的男子依舊是笑,看著自己的眸光注視過來,然後故意抽噎起來,然後弄出嚶嚶作響的假哭聲,“好了好了,我哭了,我真得痛死了,你打我打的也太痛了吧。”
看到這副模樣,薑貝錦一個沒忍住竟笑了起來。
薑子晏撐開自己的手掌,用手縫看見薑貝錦笑了,便主動按著薑貝錦坐下,說著,“其實啊,真的不用擔心我,我都習慣了。”
“爹爹,也太狠了吧。”
“他一向都這樣,許是在朝堂上又受氣了。”
坐著與薑子晏促膝長談,方知原來薑峻茂脾氣是火爆的很,尤其是在對待子女上麵,薑子晏從小到大就遭了不少的毒打。
薑峻茂許是人格上的扭曲,畢竟在家中能力不及兩個婆娘,自小又被曹氏壓著,在官場上又不是有能力之人,是靠著女兒和妻家的背景才有這官做的,故外麵的人也頗瞧不起他。
於是便在兒女身上找到了發泄的口子,這可是唯一沒有人敢幹涉他的事,可任他做主了。
“五兒,我可是說認真的,就你這性子,真的很難有人要的。以後要是有媒人上門說親事,你可要兜住,莫要在外人麵前露了底。”
薑子晏嘴裏嚼著方才薑貝錦從懷中取出的糕點,竟又不知怎的想到了這一茬上去,竟頗為認真的開口說道。氣的薑貝錦又想一掌過去,揮到半空中又軟綿綿的垂了下來,然後拿起一塊糕點往薑子晏張開的嘴裏塞過去。
“吃的還堵不住你的嘴了。”
“我是說認真的。”
薑子晏咽下去後,又說道,“幸好我還沒成親,還能為你擋上幾年。”
“你方才可是說了,我嫁不出去,你會養我的。莫非你說話不算話了。”
“養也得看我養不養得起吧。”
“你想說什麼。”
薑貝錦聽著這話一個白眼剜了過去,心中的想法便是你給我醒神一點,說話給我注意點,看著薑子晏隻是笑著應好,說道,“養,養,當然養。”
“不過你要是取個悍婦怎麼辦?”
“那恕哥哥無能為力了,請小妹自謀出路吧。”
薑子晏咽了咽口水,然後清了清嗓子,做了個頗江湖的揖,一本正經的沉著嗓子說道。
“你個頗沒有出息的家夥兒。你要是娶個悍婦,也得罩著我呀。我可是你親妹妹,你怎麼也不能重色輕妹,行那不義之事。”
“薑貝錦,你能不能看看自己,把自己瞧明白些,你與那悍婦之間,也就差個婦字了。誰能欺負的了你啊,你不要欺負你嫂子就好了。”
薑貝錦想了想也確實,自己這般模樣,堂前可端莊有禮,堂下可動嘴上手,這宛丘城中興許也沒有哪戶人家的姑娘敢和她置氣,她這個小姑子斷然是不好惹的。可能還會礙著這個哥哥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