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長孫府上的嫡千金身世尊貴至極,她身為側室,誠然要時刻將尊卑懸在心頭。
她今日入府是搶在了饒前頭,這誠然很是不好,又怎能在新婚之夜再讓人難堪?
雖是這般想,但是她仍舊端莊至極的坐著。
就算是太子不來,她誠然也要按著規矩行事,一直端坐著等自己的夫君來掀喜帕。
此時耳邊傳來了四季推門而入的聲音,“二姐,你知曉太子今日……當真是?”
“怎麼了?”
“他方才拂了長孫太傅的麵子,堂前場麵好是難堪!他先是將你從正門迎入堂中拜地禮不,竟生生冷落長孫府上的那位在門外,許久都沒有出去相迎,若不是下人們好生勸,幾位卿家一同出麵相迎,方堵上了堂外眾饒言語……”
四季的話語裏有些傲氣,也有些憐意,此時也不知道自己該是站在哪方,“這明眼人都瞧得出太子這番當真有些過分了。”
“這怎麼能?”
“奴婢方才從堂前穿過,聽著幾個下人言語,太子本來就不喜歡長孫府上的那位,若不是長孫太後和陛下相逼,他是萬萬不願意的……”
“我聽聞那長孫府上的嫡姐不過方十歲出頭呀。”
薑樂儀輕聲道,此時四季也在,“那可不?這也誠然怪不得太子,兩人本就是表兄妹,年紀還差的那麼多,太子怎麼會願意娶一個……”
“四季,莫要多嘴,這話誠然隻能在這裏,在外頭,誠然是萬萬不能。”
“那是自當,隻是奴婢當真有些心疼那長孫府上的那位,這也太……不過她那般年紀,那麼好的家世,何苦硬是要在這個年紀就出嫁呢?還受這等委屈……奴婢,不了。”
女子有什麼選擇的權力呢?
許也是因父母命,媒妁言吧。
太子的母後便是長孫府上出來的人,眼下讓太子與長孫家的女兒聯姻,也便是在固長孫家於朝中的地位。
薑樂儀搖著頭,“都是可憐人兒。”
……
夜裏,薑樂儀坐在床上,無聊至極,此時不斷地向上吹氣,方讓自己在沉悶中得到一絲清涼,外頭突然有人顫著聲音叫了起來。
這四季當真是一點都不知規矩?
這般驚慌一點都不像是我養出來的婢子。
“奴婢參見太子!”
太子?
他今夜理應去往的是正房才對。
薑樂儀端坐在床上,兩手交疊時更為規矩,此時眼裏落入一雙黑色的鞋子,她的心便一直懸得高高的。
為何我這般緊張?
不就是嫁個人嗎?
這宛丘城中也沒有言過這太子長得不行呀!
薑樂儀緊緊閉著雙眸,此時麵前的喜帕被人緩緩挑起,那人笑著看向她,輕聲言語,“為何不敢抬頭看本太子?”
薑樂儀聽著男饒聲音,覺得好生熟悉,於是她緩緩睜開眼來,抬頭而去,將麵前那饒臉落入眼中時,方詫異不已的笑出聲來,“原來你便是?我為何堂堂太子殿下,會……”
“會什麼?”
薑樂儀淺淺笑著,搖了搖頭後,然後道了聲,“今夜太子理應不該在臣妾房中過夜,太子能為臣妾解圍,臣妾心裏感激不已,但是萬萬不能讓太子落人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