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死人變活人(1 / 3)

此時已是入夜,夜色如漆,明月皎潔,冷風吹刮,樹木以及花草在夜色下被冷風吹刮得不成模樣。花是枯萎的花,草是矮如蟻的雜草,處處皆是。

一間的客棧內走進了一個錦衣華服的年青人,他隻手握劍,目光鋒利如刀,快步找到一張椅子坐了下來。坐下來之後,沒有人來找他話,一個人也沒有,就連二郎也沒有尋他點菜喝酒,隻是慢慢悠悠的閑走,像是等著客人來一樣,根本沒有瞧那名年青人一眼,不僅二郎沒有看到,喝酒吃菜的人也沒有看到。

這時走進了一個人,此人是一個充滿童稚樂趣的孩童,他所穿的大紅棉袍緊緊地包裹著他柔軟初生的肌膚,他眼睛很大,也清澈而明亮。他一隻手拿著一根冰糖葫蘆,顏色很深,像是被鮮血染成的一樣,而另一隻手則拿著一支會隨風轉動的風車。

那孩童步履蹣跚,走起路來搖搖晃晃,幾近跌倒,但就在將要跌倒,幾乎碰到地麵的時候,他竟又奇跡般的站穩,他像是在嬉戲一般,那二郎似也是沒有看到一般,繼續看著門口。

但見那孩童竟搖搖晃晃的走到那名年青人身旁。年青人微一皺眉,冷冷道:“孩子,快些閃開,莫要擋著我!”

那孩童張著閃閃發亮的大眼睛,問道:“你可是在等人?”

年青人有點不賴煩,道:“既是知道,還不快些讓開!”

孩童道:“我也知道你等的是誰。”

年青人眼角一動,道:“誰?”

孩童道:“我!”

年青人笑了,他覺得眼前的這個人已不是一位孩童而是一位跟他同年紀的年青人!

他道:“是嗎,既是如此,我來作詩,你來答上,不知可否?”

孩童點了點頭道:“可以。”

年青人又笑了,他道:“風吹草綠河水岸……”

孩童接道:“偷來偷去盜不明……”

年青人怔了怔,竟又接了下去:“秋水流去鴛鴦遊……”

孩童接道:“蛤蟆不食鵝肉……”

這時兩人齊道:“辱蓮花。”

真是讓人想不到,這兩人上句不接下句,竟對上了詩名——辱蓮花。

年青人笑道:“我總算知道我等的是誰了!”

他他等的人竟是眼前的這個孩童!如此一來,方才兩人對的並不是詩,而是一句認人的暗號!

不得不寫這暗號之人定是一個聰明人,上句不接下句,即使是一個文識很高之人,隻怕也不一定能對的上來,而又為了不引人注目,是以才用了孩童,雖這也會有點引人注目,但有孩童去對詩的話,別人一定會認為那孩童是在跟那個年青人玩耍、嬉戲呢。

年青人走了,孩童也跟著走了,他們是朝後門走的,走得不快不慢,但轉眼之間便消逝如煙,令人驚奇的是,那孩童竟能緊跟著年青人的腳步,絲毫未曾落下。

不一會兒,那個錦衣華服的年青人又回來了,隻是他是一個人回來的,孩童並沒有跟著他。

他回來之後便立刻回到了房間裏。

房內,楚風正在屋內來回踱步,而中年人仍在喝著熱酒,原本蒼白的臉上已有了紅潤之色,很是享受。

中年人“嘿嘿”笑道:“少年人,你大可放下心來,那水夫人既要我們倆來尋你,定會想方設法的讓我們找到她。即使水夫人不留線索,但我相信‘浪雨求花’一定能找到她,是以你還是暫且坐下,陪我喝喝酒,暖和暖和身子。”話時,中年人抖了抖身子,很是可愛。

楚風依舊踱步,沉聲道:“可是他去時已久,隻怕……”

中年人截口道:“少年人,放心吧!他方才已來過一次了,而且他已經回來了。”

但見中年人話音剛落,那年青人便已出現在門外,楚風心底不禁驚奇,原來那中年人雖在喝酒,但那耳力卻是極佳,竟仍能知曉那年青人何時回來過。念至此處,心底不禁升起敬佩之感。

中年人邊喝邊問道:“可探得水夫人的消息嗎?”

年青人點了點頭,道:“我已在蘇州城四處打聽,但他們俱不知‘水夫人’是何人?最終我在蘇州城有名的消息處——雲崖庵,探得有江湖遊俠曾在古石山下發現過水夫人的蹤影,隨後我便到古石山打聽消息,最終探得水夫人在……”話至此處,年青人停頓了下,目光看向楚風,一字字道:“在慕容府!”

楚風聞言瞳孔猛地一縮,冷汗已自手掌中一滴一滴的落下,氣氛即刻間變得極為沉悶,也變得鴉雀無聲,能聽到的隻有人們的呼吸聲,就連中年人喝酒的聲音也沒有了。

這時中年人又開始了喝酒,目光鋒利如刀,皺眉喃喃道:“怎的又是古石山?莫非成心和我們過不去。”

中年人看了看楚風,笑道:“未成想人稱‘亂花神劍’的楚風何時變得那麼膽了?莫非是被東北五虎給嚇的?區區慕容府就讓你進不去嗎?更何況此時水夫人還在慕容府之中,她肯定會保住你的,即使她不保,‘浪雨求花’保你!”

中年人深知楚風對戰之經驗還甚是弱,對戰之人雖是老成,幹練,但卻還是不及那慕容世家之人。

年青人也笑道:“不錯!楚兄,我們敢擔保那慕容家絕無一人敢傷你一根汗毛!若是他們碰了你一下,我們就教他們明日腦袋搬家。”但聽那年青人語氣甚是輕鬆,似是絲毫不懼怕那慕容家。

楚風這時大笑道:“在下好歹是個‘亂花神劍’,這區區慕容府在下難道還闖不得嗎?”

楚風見他們話如此豪闊,心中熱血不禁噴湧而出,使得心中所籠罩的陰霾倏忽之間被驅散得一幹二淨。

中年人也點頭大笑道:“沒錯,沒錯!這才是‘亂花神劍’該有的氣質。既有如此絕佳的氣質,那我們明日再去慕容府上。”

年青人微一皺眉,問道:“為何要等到明日再去?若水夫人走……”

中年人截口道:“水夫人一定會等我們的,是以她今夜一定住在慕容府。”

年青人道:“可是……”

中年人道:“你若是擔心,你大可前去看看,順便幫我們打聽打聽你那慕容老賊的心思。”

年青人略微猶豫片刻,便“刷!”地衝了出去。

楚風問道:“你不攔著他嗎?”

中年人喝了一口酒,反問道:“為什麼要攔著他?”

楚風道:“若是他死了,怎麼辦?”

中年人突地仰首大笑道:“哈哈哈,你他會死?”他似是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連留在腹中的酒竟都翻湧吐了出來,道:“你放心,我跟你,能殺他的人是沒有那個膽子殺他的,若‘浪雨求花’聯手出擊,能夠殺我們的人隻怕還在娘胎裏,還未出生呢。即使他死了,能殺我的人隻怕是世上無多。”

這時客棧裏突地傳來一陣喧鬧聲,仔細聆聽,隻聽有人語聲滿是驚恐之色,顫聲道:“這……這人怎麼死了?”

又有人道:“這位客官……像是字一號房的……的客人。”這話語顯然是客棧中端茶、送飯、擦桌子的兒郎。

……

這時喧鬧聲逐漸聚集,各種聲音混雜在一起,再也聽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