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佐童年的記憶絕大部分是食不果腹的,他偷麵包,麵包房的老板娘同情他,麵包店的女孩子卻不放過他。
女孩子追,他就跑,女孩子追得氣喘籲籲,他停下來:“我讓你打。”
他被打得鼻青臉腫,但是他不交出麵包。
他回到家把麵包交給母親,福斯塔夫太太一個勁兒的哭。
“你是個偷!讓他們打你!讓他們打死你好了!”
福斯塔夫太太一邊哭一邊開始狼吞虎咽的吃麵包,夏佐就坐在旁邊把母親洗好的衣服一件件折疊起來。
夏佐從不還手,無論任何人打他,無論以任何理由。因為他從就知道,以暴製暴的後果是無法控製的。
夏佐0歲的人生裏,隻還過一次手。
那是個紅頭發的胖男孩,臉上有細碎的雀斑。
夏佐:“你什麼?”
胖男孩:“你媽是個瘋子。”
夏佐看著他,“你再一遍。”
胖男孩:“你媽是個瘋子。”
夏佐一隻手拎起了這個比他高比他壯的孩子。
胖男孩雙腳離了地,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夏佐手上的力氣越來越大,胖男孩的臉憋得通紅。
夏佐盯著胖男孩的臉,看著它一點點變得通紅,又一點點變得蒼白,他看到胖男孩的眼睛慢慢地向上翻,眼白越來越多,漸漸看不到棕色的眼球。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似乎身體裏某種神秘的力量被喚醒,這力量已不受他本人的控製。
直到麵包房的女孩子猛地推了他一下。
“夏佐!你瘋了麼!你要殺人了!”
夏佐一鬆手,胖男孩倒在了地上,女孩子嚇得哇哇大哭,叫來了大人······
······
······
夏佐對這種神秘力量的恐懼是深刻而綿延不絕的,直到今,此時此刻,他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那種熟悉的恐懼依然在隱隱作痛。
他聞到自己的血,腥甜中帶著不可言喻的誘惑。那種古老而深刻的力量又開始蘇醒,蠢蠢欲動。
他衝出洗手間,衝到已經不再屬於自己的辦公室。
他雙手顫抖,青筋爆出來,對著飲水機猛地接了一杯水。
他迫不及待的揚起杯子牛飲起來。
不解渴。
他又倒了一杯。倒了一杯又一杯。
他終於知道,他很渴。但他需要的不是水。
······
辦公室對麵10米不到的角落裏潛伏著兩個心機重重的人影。
“看出來了麼?”阿道夫得意一笑,立即又故作深沉的看著強尼。
強尼百思不得其解:“看出什麼?這夥計渴了?”
阿道夫眉一皺,嘴一撇,臉上寫滿了鄙夷。
“要不然怎麼你三十好幾了還在給我當副手”,阿道夫陷入了孤芳自賞的美好回憶,不自覺的貼近強尼:“我在巴特萊軍校的時候,什麼事沒經過?什麼人沒見過?像他這樣的,我都不用正眼看,用餘光撇一眼就知道有問題。”
強尼聽了又是心生崇拜又是疑惑不解:“頭兒,那你,他的問題在哪?”
阿道夫冷冷一笑,“他是個變態殺手。”
自從來到馬奧多,阿道夫看誰都是變態殺手,強尼現在對這四個字已經產生生理反感。
強尼無奈的:“頭兒,我知道你急著想回雅爾曼,可肖恩上校也就是隨便一,你不能真茶不思飯不想,每在大街上守著變態殺手啊。”
阿道夫的好興致又被澆了一盆冷水,覺得對牛彈琴索然無味,不由朝著強尼啐了一口:“你懂個屁。愚蠢的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