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刻,樓外一陣廝殺聲響起,間中傳來一聲聲怒吼。聽聲音,似是熊堂堂主牛開山。
吳楫棟、許三立、路名卡三人對視一眼,路名卡陰沉沉地笑道:“援軍殺到了。”
話音未落,樓的門咣地一聲被撞開,一條大漢渾身浴血,背對著樓,倒退著退進樓來。
大漢人未回頭,雙手揮動一條狼牙棒,一邊抵住樓外的攻擊,一邊喊道:“二當家,四當家,有敵來襲!”
大漢正是牛開山。
孟無機和鍾有誠見牛開山背對著樓退進來,齊齊喝道:“牛堂主心!”
牛開山尚未來得及回頭,吳楫棟和路名卡已雙雙悄悄逼近牛開山,自背後同時出手。
吳楫棟雙手屈握成拳,食指突出成鳳眼狀,雙手一上一下,分別擊中牛開山肺俞、脾俞兩處大穴。
同一時間,路名卡峨眉雙刺一左一右,分別刺入牛開山左右腰部。
背上四處要害同時受到重創,牛開山身體一晃,雙臂一軟,手中的狼牙棒無力地垂了下來。
隨著牛開山的狼牙棒失力,門外一對狼牙刀交叉環上牛開山的脖子。雙刀一錯一挑,牛開山一顆大好頭顱飛起。
隨之,門外伸進來一條熟銅棍一掃,砰地一聲,將牛開山無首的屍身掃倒在地。
可憐頂立地的一條漢子,根本就沒來得及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就被暗算至死。
孟無機和鍾有誠見牛開山慘死,目眥盡裂。
路名卡看到狼牙刀和熟銅棍,則欣喜地叫道:“三哥!九弟!”
隨著他的叫聲,四個人魚貫走入樓中。
當先一人,身材魁梧,虯須豹眼,手中握著一對血淋淋的狼牙刀。
第二人,矮精幹,尖嘴猴腮,活脫脫一副猴子模樣。此人手中,一條沉甸甸的熟銅棍粗得嚇人,與之身形甚不相配。
第三人,錦盔亮甲,手提一條亮銀槍,看打扮,是一員武將。
最後一人,是一名女子,黑紗蒙麵,配一身黑色的緊身衣,手持一張硬弓,肩上斜斜地掛著一壺箭。
當先的虯須大漢眼睛一掃,看了看樓中的情況,對路名卡身邊的吳楫棟問道:“這位想必就是新拜入相爺門下的老十三了?”
吳楫棟尚未答話,路名卡接道:“三哥,這位正是十三弟。旁邊這位是青雲寨七當家,許當家。”
許三立聽路名卡向來人介紹自己,連忙對虯須大漢一躬身道:“不敢!”
虯須大漢看著吳楫棟和許三立道:“好!識時務者為俊傑。隻要你們盡心為相爺辦事,榮華富貴少不了你們的。”
吳、許二人聞言,連忙又是一躬身。
虯須大漢對吳、許二人完,又看向孟無機和鍾有誠,道:“孟當家,久仰大名。”
孟無機咳嗽了一聲,問道:“你就是十二太保之中的三太保?”
一邊的吳楫棟聽聞孟無機提十二太保而不是十三太保,眼中閃過一股陰狠的神色。
虯須大漢答道:“正是。本座正是相爺麾下寅太保,蔡卓。”
又伸手一一指過隨他進樓的另外三人,道:“這位是我九弟,申太保,齊榮。這位是來自寧州大營的遊擊將軍,許浩澤,許將軍。這位是恨情女俠。”
孟無機聽過前麵兩人的名字倒是麵不改色,聽到女子的名號卻麵色微變,問道:“可是七大恨之中位列第五位的恨情?”
蒙麵女子輕哼了一聲,沒有答話。蔡卓接道:“正是。”
孟無機譏諷道:“七大恨中的人,什麼時候也做了奸相的爪牙了?”
蒙麵女子再次哼了一聲,依然沒有答話。
蔡卓接著對孟無機道:“孟當家,把東西交出來吧。如今青雲寨已在我們的掌握之中,你們是走不掉的。隻要你把東西交出來,棄暗投明,以你的才智,我擔保相爺麾下有你一席之地。甚至是你的手,隻要能討得相爺歡心,相爺麾下,能人異士眾多,未必不能為你接好。”
孟無機一笑,道:“條件真不錯。”罷,孟無機勉力跨前一步,站在鍾有誠身側,對鍾有誠道:“誠伯,您怎麼?”
鍾有誠答非所問地回了一句道:“我殺了老寨主。”孟無機輕歎道:“是啊,您殺了老寨主。”
鍾有誠問道:“孟當家不問問,我為什麼殺了老寨主?”孟無機又是一歎,道:“我知道。”
鍾有誠自顧自地接道:“當年,老寨主接任寨主之位的時候,人在江湖,早晚難免會有這麼一。老寨主,真到了這一的時候,如果我沒有死在他的前麵,要我一定不能讓他落在對手手中受辱。更不能連累寨中兄弟。不能墮了他一世威名。”
完,鍾有誠盯著許三立,冷冷地問道:“七當家,老寨主對你有救命之恩,你又是眾位當家之中最早追隨老寨主的。你為何要背叛老寨主?”
許三立冷笑答道:“我最早跟隨老東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可老東西隻給了我一個最末尾的位置,退隱後又將我困在身邊。我無權無職,還要窩在後山,陪他過淡出個鳥一樣的日子。如今歸順相爺,大好前程,我為什麼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