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燈光之下,兩人相對而立,一個翩翩少年,一個中年大漢。
微弱的燈光,映得兩人麵色暗黃。
燈火雖暗,卻也照亮了兩人,正是上官青雲餘呂宋洋。
上官青雲口噙笑意,緩步上前,微微笑道:“呂公子別來無恙!“
呂宋洋笑道:“好,好!托上官島主的福。”
上官青雲笑道:“呂公子年輕有為,武功高強,乃是江湖之中不可多得的人才!自那日一別之後,老夫對公子之才智、武學俱是欽佩得很!”
呂宋洋道:“上官島主過獎了!”
上官青雲語聲一轉,笑問道:“老夫有一個周詳的計劃,想要公子這樣的人才相助,不知公子可否願意!”
呂宋洋淡然一笑,道:“上官島主之偉業,在下一介江湖草莽,才疏學淺,實在不便參與,還望上官島主另請高明!”
上官青雲麵色一沉,道:“老夫聽朱姑娘是公子的心愛之人,現在身在莊內,老夫命人好生照料,不知公子是否想見她一麵?若呂公子能夠歸順老夫,佳人相伴,財寶相擁,何等舒適與榮耀……”
“住嘴!”
呂宋洋截口道,他隻覺怒火上衝,此刻在他心中實是憤怒已極。
然而,他心中雖然牽掛心上人安危,卻又斂起滿腔怒意,故作冷漠,冷笑道:“真想不到堂堂的無名島主竟然會利用一個女人來要挾別人,笑話,真是笑話!”
他本想激怒上官青雲,可上官青雲卻毫不在意,亦自笑道:“古今往來,成大事者。不拘節,亦不折手段,隻要能達到目的,又何必太過於計較使用什麼方法呢?世人隻會記住成功者的榮耀與失敗者的恥辱!”
他語音一頓,又自笑道:“還有一人,想必也是公子相見之人。此人是我無名島中的叛徒,卻是公子的救命恩人,老夫已將他請來,公子不妨見他一麵如何?”
呂宋洋心頭一驚,想起那個老乞丐,暗道:“莫非老前輩也被他抓來了不成!”
一念至此,呂宋洋麵色突地一變,凜然道:“還請上官島主,將他們二人一並交出來。否則……”
他話音未了,上官青雲冷笑一聲,道:“否則什麼……”
呂宋洋凜然道:“否者別怪我不客氣!今日在下縱使是一死,也要讓此處不得片刻安寧!”
他話音一落,“嗆”的一聲,亮出一柄長劍,寒芒一閃,朝上官青雲刺去!
哪知——
他長劍未及上官青雲衣襟之處。隻聞“嗖”的一聲,一陣陰風掠過。上官青雲一根銀杖已然攻到他的胸前。
呂宋洋當下一定心神,左掌劈出掌風,右手掌中長劍,橫削而出!
但聽“錚”然悶響,手臂一陣痛麻,呂宋洋掌中長劍與上官青雲手中銀杖相擊!
呂宋洋放在大驚之下。身形急退,哪知上官青雲一隻手掌,便已然擊中他的胸口!
掌風激蕩!勁力外湧!
呂宋洋隻覺胸口一陣隱痛,又自連退數步,腳步方定。卻聞上官青雲暴喝一聲,擰身錯步,右掌一抬,將呂宋洋輕輕一提,淩空帶起,直往屋外穿去。
此時呂宋洋被他製住,身體動彈不得,整個身軀隻得隨著他的身形而去。
好似一片被風吹走的落葉,不由自己。
他將呂宋洋帶到一間屋子前,反掌一推,將他推進屋內,道:“你在此間好好想想,若是想通了了,便擊打屋內這麵銅鑼,老夫聞聲自會趕來此地!此地皆有高手把守,你還是不要妄想從此間逃走,好自為之吧!”
話音一落,長袖一拂,帶起一陣陰風,門竟然自行掩上!
呂宋洋的目光往屋內一掃,心頭一驚,床頭竟然坐著一人,走近一看,那人竟是那個衣衫襤褸的老乞丐!
呂宋洋一步掠到床前,輕聲喚道:“老前輩,老前輩……”
老乞丐緩緩睜開眼睛道:“你過來,過來!”
呂宋洋將身軀靠得更近了些,問道:“什麼事?老前輩!”
老乞丐雙目淒然,道:“老夫自知將不久於人世,我在臨死之前還有一樁心願未了,此刻我已僅存最後一口真氣!公子你身擔重任!武林正道之存亡,皆係於你一身,老夫隻好成全你了!”
呂宋洋茫然不解,滿臉疑雲,卻隻得靜默不語。
老乞丐歎道:“練武一道,招式精妙,固然能殺敵取勝,但如無精湛之內力相輔,亦難臻大成,你內力修為不夠,雖然得到諸多不傳秘籍,武功卻始終無法抵至巔峰之境,是以今日老夫以最後一口真氣,強提數十年之內力修為,為你打通任督二脈,衝破生死玄關!助你早日練成奇功,蕩掃群魔,拯救蒼生!”
呂宋洋心中一震,想起如此浩蕩之恩,不禁熱淚盈眶,搖頭道:“前輩,此舉大可不必……”
老乞丐怒道:“此乃老夫之遺願,難道你要讓老夫含恨而終麼?過來!”
他蒼白如紙的麵上,掠起一絲怒色,忽又一閃而消。
呂宋洋卓立不動,流淚道:“前輩,前輩……”
老乞丐浩然長歎道:“強敵環伺,群魔南下,中原武林已岌岌可危,此事老夫有不可推卸之責任,今日臨終受命於你,你可知你所負責任之重大?”
聽罷此話,呂宋洋心頭一懍,望著老乞丐那慘白的臉龐,一時百感叢生,不知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