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季節,鵝毛大的雪花落在了一群赤身少年那精致的身體上。
完美的肌肉線條,令人向往的人魚線……被這群還未成年的少年完美的展現著,展現在這冰雪的世界。
突然,不知從何處傳來了,那因體力不支而摔在積雪上的聲響。
那是一種低沉,厚重,無奈的聲響。
每一個苦苦支撐著的少年流出了淚水,因為他們明白,明白那聲音代表的是什麼……一個‘戰友’的離開。
尤其是那個親眼看著好友被人拉下去的少年,他那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臉頰上已被淚水侵蝕。
這其中滿含著對朋友的不舍,也有著對當初那決定的後悔之心。
為什麼不好好在家裏做獨生子,非要和家裏人慪氣跑來當兵,受苦……
不過隨著這幾個月的訓練,他已經知道了,一味的抱怨後悔,可不能……填飽肚子,隻有好好訓練才是真道。
這時,從遠處駛入了一輛車,車上下來了一個穿著一看就很曖和的大棉襖的中年男子。在教官的陪同下,他把每一個少年都看了個遍。
最後在回車上之前,他指了指幾個少年。
當車離開了訓練營,教官大手一揮讓這群可憐的少年回到了各自的宿舍。
到了晚飯的時間點,那個摔到了地上的少年被他的朋友扶入了食堂。剛站在了座椅前,教官就笑著走入了食堂,笑著和少年們首長對他們期望值很高之類的話。
不過這些話對於受凍了一整個下午的少年們來,顯的有些太多於深刻了,教官也發現了這點於是就命令大家動筷。
在無聲的晚宴上,少年們發現餐桌上罕見的多出了碗肉與青菜。
晚飯有條不紊的進行著……當然,除了那個被凍的摔倒在地上的少年。
他的手指哪怕被這些熱氣騰騰的佳肴包裹著,也依然無法握緊那雙打顫的筷子,所以他吃的是那麼的慢,那麼的艱難。
他的朋友看不下去了,向用自己的筷子幫他夾菜,但卻被同桌的另外一個少年的一句話給攔住了。
到了戰場上,敵人可不會管你是不是傷員,看見敵方的人就是打。
雖然很殘酷,但卻很現實,因為這就是世界。
所以隻得任由著這個長像還算俊俏的少年,像一隻蝸牛一樣慢慢的揮動筷子。
不過好在與他同座的少年,都站起身時,所有的菜盤中的菜肴都還剩下三分之一。這些足夠讓體弱多病的少年,回補下身子了。
時間流逝,所有的教官也都站起了身子,他們掃視著下方的少年,當看到隻剩下那個摔倒在地上的少年還在吃著東西時,他們也沒有離開座位,而是站在了原地等待著少年吃幹淨桌上的飯菜。
有過了十來分鍾,那個少年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教官看了眼他,怒吼著讓所有少年去跑十圈操場……當然,最後,那個摔倒在地上的少年並沒有去跑操場,而是被他的朋友扶到了醫務室。
是讓少年好後補上。
躺在醫務室的病床上,少年感覺舒服了許多。這時他的朋友拖了把椅子坐在了床頭,告訴了少年,他被首長選中,他對這裏是有多麼的不舍,對朋友是多麼的留念,以及對家的懷念和對自己離家出走的悔恨……
時間一晃,遍地的雪花化作了潤物的長水。
一群少年踩著熱浪,奔跑在操場上……赤身裸露,完美的線條緊貼著他們的身子,那經曆過風霜的臉頰,變的堅毅了幾分。
大地突然顫抖了起來,鳥兒尖叫著從樹葉中飛了出來。從遠方駛來了一輛卡車停在了門口,不敢進入。
少年們有些好奇,但卻沒有露出在意的表情……直到被教官喊去。
少年們站到卡車旁,見一個中年男子和總教官站在一起談論著些什麼,不過少年們卻聽不懂。這時卡車司機從駕駛座上走了下來,向那個中年男子請示了一下後,就跑到了卡車後把那兩塊重如千斤的鐵門打了開來。
棺材,棺材……幾口精致的棺材,精致的,真的很精致……
少年們嘩然,總教官卻大吼著讓他們把兄弟接回家。
明白了,明白了。少年們明白了,明白了。
這裏的棺材和被選走的兄弟的數量是一致的。
有些少年哭了,有些少年狂砸著卡車與大地……隻有一個少年,就是那個曾經倒在雪地裏的少年,他麵無表情的來到中年男子跟前。
一拳打了出去……
中年男子很輕鬆的躲了過去。
少年不服,又是一拳。
中年男子又躲過去了。
……
最後,這個少年被中年男子帶上了卡車。
參加了一場又一場的戰鬥。
今,他們向著南方走去……
一個兵王與一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