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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嬈，你什麼？你要什麼？是不是渴了？”
他側耳傾聽。
夢中的她好一會兒也沒有再話。
等他幫她掖了掖被子，決定重新坐好的時候，她又開始呢喃……
“湛南爵……”
“詩嬈？你在什麼？”他還是沒聽清。
她的聲音很低，斷斷續續囈語著。
“哥哥……”
“哥哥……”
這次他總算聽清了，宮詩嬈從不會這樣叫他，顯然是在叫別人，季遲銘的脊背頓時一僵。
就在這個時候，宮詩嬈的手機響了。
季遲銘看著沉睡中的宮詩嬈，心底掠過複雜的情緒，他一下子理不清那麼多情緒，隻覺得心被海綿堵住了一樣。
來電鈴聲一直響。
季遲銘回過神來看了一眼來電，上麵顯示備注名：‘哥哥’。
宮詩嬈正喊著‘哥哥’，結果這個‘哥哥’就來電話了？
這個‘哥哥’是誰？讓她夢中都喊著他？還用那麼悲傷的語調，聽的他整個人心都亂了。
季遲銘想了想，按下接聽鍵。
電話那邊傳來一個男音——
“詩嬈，你睡了嗎？”他沉默了一下，又開口，“對不起……”
季遲銘聽見湛南爵的聲音，腦袋仿佛像是被什麼炸裂了一樣。
湛南爵？
哥哥？
宮詩嬈夢裏也喊著？
電話那邊的湛南爵沒有聽見聲音，又好像覺得自己的道歉很是蒼白，慢慢，又假裝平常的樣子，像一個哥哥一樣跟她聊——
“記得多喝開水，多休息，晚上被子記得蓋好，不要對著冷氣吹風，容易頭疼。”
電話那邊還是無聲沉默著，好像他的一切都很可笑又滑稽。
知道他鼓起多大的勇氣才打了這一通電話，他隻想聽聽她的聲音，想知道，她現在怎樣了……
可是，不是好不打擾她？
她不也了，不能接受完整的他？
他做這些又有什麼意義？
明明是他讓她受傷了，卻又害怕她真的受了傷……
湛南爵這樣矛盾著，沉默了一會兒，又：“你，是不是看到新聞了？我跟她並不是你想……”
啪地一聲，電話被掛斷了。緊接著就是冗長的嘟嘟聲。
“……的那樣。”
湛南爵對著空氣輕輕補充著，愣在那裏看著被掛斷的手機，許久都反應不過來。
他忘了，她已經跟他過，她不要他了，竟在知道新聞的第一時間就想到她會不會受傷……
她怎麼會受傷？她連他都不要了。
眼簾低垂著，仿佛有無盡的思緒，在這個夜，瘋狂地蔓延。
而這邊。
季遲銘沒聽那邊到底還了什麼，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那個聲音不是湛南爵的聲音嗎？
宮詩嬈的‘哥哥’就是他？
季遲銘想到湛南爵提到的新聞，想了想，在手機上搜索了一下湛南爵的名字，接著瞳孔驟然緊縮……
鋪蓋地的新聞主要在，歐以沫懷孕了，孩子是湛南爵的，歐老爺子連夜來醫院，跟湛南爵和歐以沫見過麵，看起來是商討婚事，兩人已經定下了婚約。
季遲銘瀏覽了一下頁麵，接著，他眼神複雜地看著睡夢中的宮詩嬈。
所以，她是為了湛南爵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