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冷酷的怒意,“區區一個人類,也敢跟本王抗衡?說誇你,隻是意誌上的不屈服,但人類就是人類,依舊擁有一身脆弱得一根手指都能捏死的軀殼,就如現在,隻要稍稍在用力一掐,你就會悄然無聲的死去。”
那雙冰冷至極的紫眸,猶如深不見底的寒潭,泛著點點冷意,這般的豔,卻又是那般的冷,紫眸微微浮過一絲遊動,沈小染憂心悄悄。
“你別傷害他,他是這一生對我最好的人,你不能傷害他!”
鬼王露出一絲詫異,隨後又好整以暇的鬆開了手,虎口已經有些泛紅,漠視的望著癱坐在地上的白辰逸,他白晢的脖子上多了一條血痕,他努力平定氣息,差點一命嗚呼了。
剛才那般堅定的殺意,迫在眉睫,現在就像一瞬風一樣,悄然離去。
“你剛才...”
還沒等白辰逸說完,鬼王便稍縱即逝,他隻有一個人愣怔在原地,詫異的目光落在了一隅的黑影上,獄鬼用搖首頓足的眼神凝望著他,五秒之後,他也如風塵一般,隨著鬼王消失去。
白辰逸難以置信的目睹這一切,他心頭一緊,不禁揪住衣襟,天空裏頃刻出現了燒焦的破棉絮似的雲塊,昏天黑地,混混沌沌,所有的電線像瀑布一樣傾瀉而下來,白辰逸整個人心情也跟著瀉了下來,他不管不顧的追向沈小染,他想著改變這一切,找回那個屬於他的沈小染。
急促時而不利索的追逐著,是的,在不追上去,就再也來不及了,他喜歡的沈小染,那個在火花蘭中綻放的沈小染。
在狂風中騰空而行的鬼王,含著碎冰般寒氣十足的話微微吐出。
“你這具身體真難行動,人類穿的都是什麼衣服,這到底是什麼?”
鬼王赫然間在呼嘯的風中停下,怒形於色的雙腿狠狠一緊,她整個人都感覺有一團窄窄的東西包圍著她,讓她感到十分的不爽。
“那是牛仔褲,可能你還不太習慣。”
沈小染有些無語的說道,還不禁捏了一把冷汗。
可沈小染擔心發生的事,還是發生了,鬼王的指甲如戰場的利刃般,斯拉斯拉幾聲,把牛仔褲撕得不成體統,零散一片,隻留下一條粉紅色的小內。
沈小染臉頰一紅,趕忙的敲冰窖大喊道:“喂,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扒我的褲子,你這樣讓我怎麼見人,別說是殺人了,上大街別人都說我是變態啊!”
鬼王的臉上依然沒有什麼情緒波動,仍然一副淡然的模樣,她一想起當年所穿的紅袍,萌發了一種難以置信的想法,她不顧沈小染的感受,又光天化日撕破她的上衣,內Y,還順帶脫了小內,全身果著,一絲不露。
這一動作,沈小染都快被風吹石化了,好在此刻所在的地區沒有人,不然以後出去沒臉見人了。
鬼王又徒然變出一身赤紅長袍,唰唰幾下穿在身上,自個上下整理一番,冰冷的雙眸漫不經心的打量著衣著。
“本王最喜歡的眼色,是紅色,血色伴隨了二十幾萬年,過去了這麼多年,感覺如重生一樣,真實的顏色,這感覺真是令人難忘啊!”
沈小染浮躁的情緒終於有了一絲平靜,臉暗暗沉下來。
“你...是想回去報複嗎?”
鬼王愜意的張開雙臂,任憑強大的狂風呼嘯,冷冷道:“報複?報複是什麼,本王隻知道,二十幾萬年前自己被設計了,被耍了,這會當然是要玩回去,不是嗎?”
她眼眸低垂,看著這一身赤紅的長袍,嘴角扯開一抹玩味的深意,便繼續道:“從一開始,你便是本王,本王便是你,那個時候本王就對你說過,我們很快就會見麵的。”
“所以...我那次差點丟了性命,也是你保住我的嗎?”
沈小染瞪大眼睛,充滿了難以置信,她從未想過,會跟一個嗜血成癮的鬼王綁定了一個身體,這就是命對不對?
這樣想著,又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什麼,卻又被鬼王那冰冷的紫眸嚇得一陣哆嗦,眼底貌似閃過一絲殺意。
鬼王微微揚起下巴,“不是命,而是你本身要經曆的命運,也是本王的命運,陰間都知,鬼是沒有命運的,因為他們都是縹緲之物,但隻有本王知道,鬼一定有,本王看你跟獄鬼契約之事不可能是這麼簡單,恐怕還有什麼陰謀!”
獄鬼輕盈的在空中漂浮,懵懂的眼神瞥了一眼如陌生人般的沈小染,那一眼海中的情愫立刻化為警惕,“現在陳麗的行蹤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