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倒是一語驚醒,“沈小染,你現在的處境對你來說解救獄鬼是很困難的,如果你把本王喚出來,對這種事是輕而易舉的!”
不知何時,沈小染似乎成為了這具身體的主導意識,貌似換不換已經隻是她的想法了,鬼王擔心的鄒了鄒眉。
就這樣與眾人僵持片刻後,她吐出了一句驚人的話,“你們放了獄鬼,我任憑你們處置,我自當乖乖投降,絕對不會反手半分!”
吐出這句話的時候,漫不經心,決然不斷,所有人幾乎是帶著難以置信和懷疑耳朵聽錯的想法,可是這句話是真的還是假的,都已經不重要了,因為宵華知道,這個鬼一定是她的軟助,此刻沈小染毫發無傷的回來,必然是殺了陳麗,帶著鬆懈的心前來投降救鬼!
宵華認真的點了點頭,擺擺手,讓羅畫畫立刻放了獄鬼。
羅畫畫卻是不耐煩的鄒起眉頭,她堂堂女巫,竟然要聽隨他的話,說出去嚇死人,可是為了雷壇的事,她絕對不會讓沈小染死去的,至於眼前這個鬼,她倒是知道怎麼回事了,他跟雷壇邊都不沾一下,自然是會爽快的放了他。
“沈小染,本王說過你即是本王,本王即是你,你這是連本王帶著一起送死嗎?本王警告你,別做出讓本王記你一輩子的事,若是一輩子,本王定當詛咒你永生永世。”
鬼王差點沒憋出氣來,怎麼也不會想到,沈小染變成了這副身體的主導意識。
沈小染不顧鬼王的喊罵,深深的吸了一口涼氣。
“我想跟獄鬼說幾句話,他已經傷成了那個樣子,定然不會作出什麼傷害你們的事,我說過,我一定會投降,堅決不會反抗。”
這話一出,所有人的擔心和顧慮的話全都被堵了回去,手下們隻能咬牙,警惕的持著槍口指著他們,整裝待發,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獄鬼幾乎帶著傷透的心不利索的走到沈小染旁,他不想沈小染受到傷害,即便他灰飛煙滅,隻希望沈小染能報完仇,跑得越遠越好,卻沒有想到,沈小染竟然回來投降,隻為救他一鬼命。
“小染,你怎麼回來了,我這條鬼命,已經不值得你救了,你已經報完仇了,我們的契約也該解除了,我身上的忘川河詛咒也應該解了吧,我隻是遺憾,不能永遠陪著你了。”
他沙啞的說著,就像準備臨死前所抒發的語言,雖然遍體鱗傷,那張如透水般的臉龐,卻依然還是如玉倜儻,冷眸柔柔軟軟,多了一分憂傷和溫柔,這種曖樣也隻對沈小染一人。
沈小染一言不發的扶了扶他的肉黑模糊的手臂,緊繃的臉終於有了一絲情緒。
“是的,已經報仇了,心願已了,為什麼一點反應也沒有,難道是哪裏出了問題?”
“哼,敢情是被那群家夥給騙了,這契約根本就沒有接觸,什麼心願完成,就能擺脫忘川河,隻不過是唬唬人罷了,你們竟然真的相信了!”
鬼王急躁的解釋著,帶了不屑。
獄鬼卻是一臉震驚,難道這兩千年所受的苦,所堅定的那件事,竟然是被耍了嗎,那忘川河的契約印記為何還存在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不可能的,那忘川河契約印記是怎麼回事?孟婆說,如果心願沒有完成,我是無法變成人,我所剩的時間不多了,它們會來接我,難道隻能任憑他們宰割?”
驟然間,雅間內一片昏暗,空氣中的細小的顆粒停滯,所有人如雕像般佇立在原地,就連宵華半眯著眸,不動聲色的坐在椅子旁,羅畫畫和凡雨雨沒有被靜止,她們是世代女巫,擁有純質巫血,自然,獄鬼和沈小染也能動,赫然間,白晢的牆壁上泛起漣漪,一台四人抬轎呈現而出,一個龍頭蛇尾的人出現在四人的目光之下。
它隻把目光落在了獄鬼身上,卻不冷不熱道:“獄鬼,來接你了,趕緊走吧,你早就違反了地府的規定,能撐到現在是慶幸了。”
獄鬼蹙眉,怎麼也沒有想到,原來鬼王所說的話都是真的,他被耍了,被耍了兩千年,活活承受了千年之痛,原來隻是一心想要讓他死。
“不是期限還沒有到嗎,地府這是什麼意思?”
龍頭蛇尾的人背著雙手,不屑的掃了一眼,“這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如今這轎子已經抬過來了,你不得不先行一步了。”
看著那滿畫著抽魂鞭軌跡的轎子,就有一種不甘墮落而不由人宰割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