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我馬上就來。”
男人起身,戀戀不舍的放開女孩,拿起包袱,頭也不回的離開,他怕回頭會舍不得離開。
竟然決定了,為了生活,必須如此。
“爸爸...爸爸!”
女孩抱頭大哭著,哭泣聲更大了,離去不久的男人,眉心擠成一團,臉上浮起了難言之色,腳上的步伐更加的急促了。
須臾哭泄之後,女孩清澈的眼眸炯炯發光著,心頭此恨綿綿,怨天尤人,恨意摧殘著她的本性。
陰暗的一麵就此展露出來,“爸爸說過,一定會讓那個死算命的,付出代價,他們說我是災星,說我是禍患,那我就災給你們看,讓你們破壞我的家庭作出懲罰!”
沈小染臉上盡是難以置信,遠眺著女孩露出陰暗的一麵,她以前何時露出過這種表情,可駭而嚇人,難道自己忘記了?以前露出過這種表情?
“這...怎麼可能。”
女孩愕然轉身,狡黠的弧度上揚,沈小染心一顫,冷汗直流,難道她看到自己了?
女孩踏著沉重的步伐踏出門檻,手裏攥著一把鋒利的水果刀,漸行漸遠走去。
沈小染鬆了一口氣,本能的跟上了女孩。
“叔叔,我要告一個人。”
法院裏,隨著啪的一聲清脆敲擊後,身穿法袍,手執法槌的審判長宣布開庭,使整個法庭裏莊嚴肅穆起來。
“肅靜,肅靜!”
眾人輿論和看法不斷,眾說繽紛起來,隨著審判長的警告,不聽話的嘴終於閉起來。
“審判長,這個老頭謊騙我是災星,還蠱惑眾人遠離我,讓我的媽媽離走,爸爸外出,家境一日不如日,讓我遭受所有人的指指點點,應該判刑。”
女孩正嚴厲色的指著從容坐鎮的老者。
老者拂了拂胡子,風輕雲淡道:“一派胡言,這個小孩根本什麼都不懂,心智也沒長完全,就無緣無故來告我,還請審判長明鑒,我的確說過一些過激的話,但絕對沒有說過讓那些人來欺負她家。”
經過好一番法庭戰鬥之後,女孩垂頭喪氣的離開法院大門,心如死灰般,走路踉踉蹌蹌的。
老者依然手駐頭旗:算命,假一賠十。
不屑的冷哼一聲,透露出滿滿的藐視,“一個小屁孩什麼都不懂,你覺得你來告我,他們會相信一個不滿十二的小孩連法事都懂的嗎,還想告我,還判刑,簡直白日做夢,你這災星,就知道禍害人。”
女孩本就萎靡不振,再加上老者過激的話,暗底裏握緊的水果刀更加顯露出了殺意。
“你聽過一個故事嗎?”
老者並沒有感受到女孩的陰沉和殺氣,認為一個小孩並不能起什麼大風浪,有興致道:“什麼故事,你說說看。”
“有一個村裏的孩子,因為一個算命的一句話,他會屠殺村民,就被趕出了村,流落街頭,走投無路的時候,一個土匪救了他,他什麼也不懂,長大後,他也成了土匪,有一天搶劫了村裏,屠殺了村裏所有的人,如果算命的不說,他長大後會成為一個普通的村民,安寧的過著生活,他會成為土匪屠殺村子嗎?你說那個算命的是不是為了自己,避凶就吉呢?”
聽完整個故事,老者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難看,怎麼感覺是在罵他?
“喂,小屁孩,什麼破故事,聽都沒聽過,少在這給我胡言亂語,小心本道要你好看。”
女孩垂下眼簾,半邊臉一片昏暗,讓人猜不透底下的表情,抬起黯然失色的半邊眸子,陰森森問道:“你當然沒聽過,所有小孩子都知道,你不知道,你上街打聽打聽,我是在胡說八道嗎?”
老者恍然看到了修羅一般的眼神,是幻覺嗎,怎麼感覺有些滲人,這孩子一定是在色厲內荏。
強裝鎮定道:“臭小孩,我現在就去打聽打聽,如果敢胡說八道,看我怎麼教訓你。”
見老者急著開溜,女孩冷笑一聲道:“死老頭,這麼著急走幹嘛,你不是算命很神嗎,牌子上還寫著假一賠十,那你自己算算,我下一步想做些什麼?”
黯澹的瞳孔上閃過一道鋒芒,背著手中的水果刀,越發的攥緊,踏出沉重的步伐,走下台階,一點點的靠近老者。
老者心頭有些虛,畏縮不前,咽了咽口水道:“你想做什麼?”
女孩噙著一抹可駭的弧度,揚手攥著水果刀,刺中老者的胸膛,鮮血迸濺,老者痛得哀嚎,垂死掙紮著,女孩手上的力度又多了幾分,重重的在往更深紮進。
撲通一聲,老者暈厥而去,女孩隻覺得有一種熾熱的感覺,濺到她臉上,凝望著手上的血液,臉上毫無表情,等待的,隻是警車的聲音,把案發現場,以及她和暈厥的老者,圍得水泄不通,人們川流不息。
啪的一聲,男人揚手一巴掌呼在女孩臉上,紅紅的巴掌印,占據著她半邊臉,頭發蓬亂不堪,眼裏透著艱巨道:“爸爸,我殺了那個老者,你聽說了吧,他死了,正好刺中心髒,你說我做得對不對,他該死,他就是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