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很深了。
銀色的月光顯的格外迷人,今晚的夜空沒有繁星,隻有幾顆孤單的星星努力在發著光,零星的分布著,像是被人遺棄丟落。
偶爾有一顆流星帶著涼意從夜空中劃過,在黑暗的印照下,銀白的光亮又是那般的淒涼慘然。
孤零零的院,在夜的襯托下,顯的格外的幽靜。月光順著窗戶的縫隙偷偷溜進了房間,給陰暗的房間帶來一絲微弱的光亮。
借著這絲微弱的亮光,一個簡陋、但卻收拾得極為幹淨整潔的房間緩緩的出現在眼前。
房間極為的破舊,灰色的牆壁上土石不勻,坑坑窪窪還有微風從外吹進來。
雖然在這個夏,能帶來一點清涼,但到了冬時,這風就變成刺骨的寒風,能將人的身體凍僵。
在這房間的中央,一張老舊得仿佛將要老化的木桌,以及幾張普通的椅,就是該房間唯一的家具。除此之外,空蕩蕩的房間僅剩一張可供人睡覺的床。
淩晨時分,溫度突然轉冷,床上,平整的被子下卻空無一人。
月光迷離,時間流逝,房間安靜的有點詭異。
“嘶嘶……”
突然,房間的西角,隱約有聲音傳來。
借著窗外透進來的朦朧月光,角落處一個神秘的身影雙手抱膝,蜷縮著身子背靠在土石的牆麵。微低著頭,一動不動靜靜的坐在冰冷的地麵,身形被黑暗和冰冷所籠罩。
現在已經是下半夜了,地麵的溫度有些低了,該人影就這樣坐在冰冷的地上,一時間氣氛顯得有些詭異,空氣中都帶著一絲陰冷的氣息。
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黑色的人影抖動了一下。
隻見他直直的抬起了左手,袖子一點點的滑落,露出一隻被白色繃帶緊緊包裹住的手臂,整隻手臂包裹的極為嚴實,嚴實到沒有一絲的縫隙。
似乎,害怕被人看到一樣!
接下來,人影伸出右手,一點點將繃帶繞開,隨之將其輕輕地扔落在地上,氣氛就這樣為之凝固!
借著微弱的月光,隻見那隻原本應該是正常白皙的手臂,卻布滿了無數道深深地劃痕。
大不一的刀痕很多,密密麻麻的數也數不清,有一些已經變成灰色了,有一些卻還是淡淡的粉紅色,雜亂的混雜在一起,看上去既惡心又嚇人。
眼前的場景,令人冰冷驚駭!
即使是最為大膽的人看到這隻手臂的話,隻怕也會不禁的毛骨悚然!
很難想象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原因,又或者是什麼樣的仇恨,能把一個正常人的手臂變成這樣,讓人不禁心生無盡恐懼。
當布掉落沒多久,一道藍色光華掠過,人影的指尖多了一個刀片,正閃爍著冰冷的寒光。
他伸出那隻恐怖的左手臂,布滿傷痕的手臂已經找不到一處完好的地方,人影也不在乎,直接往那手腕上,往那被傷痕布滿的手臂上很用力的劃過。
手腕就這樣裂開一道狹長的口子,猩紅的,溫熱的鮮血開始從傷口處滴落,就如同一朵朵在黑色夢魘中綻放的血紅花朵。
這一刻,時間似乎過的特別的緩慢。
“九年的時間,每隔一個星期,放血一次,這讓我的血液不斷再生。堅持了九年,隻差最後一步了。”
林風背靠著牆壁,輕聲道,聽著鮮血從傷口處滴落聲音,慢慢地,他閉上了眼睛。
這一刻,他的心情很複雜!
【雲氏一族,黑發黑眸,作為傳承三千餘年的血脈一族,血脈覺醒者可以開啟靈眸,擁有溝通和控製妖獸的能力】
這是書籍中對雲氏一族的介紹。
但並不是所有族人都可以覺醒血脈。
想要覺醒血脈賦,需要經過一種特殊的洗禮儀式!
在成年之前,所有族人都有三次機會可以覺醒血脈。
按道理來,越早覺醒,血脈賦越強大。
但有的旁係子弟,血脈比較稀薄,純淨度太低,他們會等到十一二歲,年紀較大時才覺醒血脈,這樣雖然血脈開啟比較晚,但機會比較大,不會浪費這三次機會。
已經成年,或者是超過三次洗禮,血脈還未覺醒者,這一輩子也無法覺醒血脈。
而林風一共洗禮了九次,成為一族所有人的笑柄。
所有人都認為他血脈稀薄,無法覺醒血脈賦。
但那些人並不知道,其實早在六歲,第一次洗禮時,他的血脈就可以覺醒,隻是被他硬生生壓製住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