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的月被烏雲擋住,周遭的一切瞬間暗淡下來。
“咚咚”“咚咚”敲門聲起。
“進來。”
“屬下罪該萬死。”敲門之人一進屋,便跪下。
“失敗了?”話之人好像並不在意此等結果,看也不看跪在地上之人,隻是借著屋內點著的油燈,翻閱著手裏的書。
“初始屬下與他交手,感到論劍術的修為與屬下在那伯仲之間;往後屬下與韓珠圍攻,在他身上留下數處傷口,偏偏就在屬下痛下殺手之際,不知為何,驀然他爆發出一股氣勢,令屬下功虧一簣。”
“哦?”
“高先生,屬下並未貪生怕死,實在是那股氣勢如傳言般,殺氣猶如實質,屬下手中的劍好似重若千鈞;加上龍影突然到來,屬下怕、怕事情敗露,遂與韓珠離去。”跪著之人聲音中透著惶恐,隻敢埋頭話,連頭也不敢抬起。
終於聽聞此言,高航微微動容,合上書,沉默了片刻。
“無妨,你先下去吧。”
“是的,高先生。”
等到房間內剩下高航一人,高航不由自言自語道,“你還真是讓人頭痛。看來定是有趣的人撥開了你心中的迷霧。如今你的劍道,是什麼呢劍宇?”
每當夜深人靜,總會有人流露出心底隱藏的傷痛,因為人在深夜最容易感到孤寂。
夜風輕拂而過,茂密的竹林在風中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音。竹林還有一條溪,清涼的泉水,靜靜流淌。劍宇獨自一人緩緩一路走來,思緒萬千。
“要回到村莊了嗎?可以見到肖雪了,我的‘妻子’。”雖然夫妻隻是掩蓋追殺的身份,做不得真,但此時越靠近村莊,劍宇波瀾不驚的心竟莫名愉悅起來;他不由看了看自己的手,這麼多年以來,第一次感到自己好像擁有了一些東西,一些活著的意義。
“你為何從來不問我的來曆?”劍宇記得那是與肖雪在一起生活下雪前的一個晚上,肖雪突然這樣對劍宇道。
“我是一名殺手。如果我對自己所殺之人了解的太清楚,我會猶豫,所以我情願一無所知,這樣才能確保任務的萬無一失。我的劍也才能夠成為最強的劍。也許正因為這樣,我才不會過多去關心,去了解他人的事情。這些複雜的情緒,與我的生活於事無補。”
“你能殺掉很多人,但你殺不掉人心。”
“這點我自然知曉,所以我才會幫助高先生;我負責背負所有的黑暗,他來引領眾人走向一個全新的時代。”
“你來背負?你如何背負的起。你可知道每個人的生命都何其珍貴,每一個人都有各自的生活、各自的家庭。你可知你殺掉一個人,已然造成了多少災難?”著這些,肖雪已然泣不成聲,劍宇一時也沉默下來。其實劍宇並不想在肖雪麵前提起這些,他想的是,與你一起生活,很開心;不一定每笑容掛在臉上,但是我的心裏很是歡喜。
終於一步一步到了門前,劍宇叩了叩門。
“是誰。”屋內響起一個美麗的聲音。
“是我。”大概屋內之人聽出了敲門之人的聲音,很快門便打開。
“這麼晚你還沒睡?”
“這幾都睡的比較晚。”
劍宇走進屋內,屋內油燈燃的正旺,似乎點亮了每一處角落。
“呃。”正欲放下手中劍的劍宇一時不慎牽動了身上的傷口、其實傷勢並不算重,隻是後麵劍宇出手太過於霸道撕裂了傷口而已。
“你受傷了?讓我看看。”著的同時,已然不管劍宇同意與否,直接掀開了他的青衫。
看的越久,肖雪眉頭皺的越緊,“你身上好幾處傷口在流血,你等等,我去拿東西為你包紮。”
“謝謝。”其實劍宇本來想的是不用了,他自己來也可以。
不一會,肖雪從房間裏麵拿來了酒與紗布,為劍宇包紮,當她的微涼的手觸碰到劍宇的身體之際,劍宇身體細微的顫動了一些。
“我弄痛你了嗎?”
“沒有,沒有。”著劍宇破荒的臉紅起來,細心包紮的肖雪並沒留意這些。
“有一個我這輩子一定得殺掉的男人他曾過最強的劍便是守護自己的弟弟,父親,母親的周全;這便是世上最強的劍。”劍宇不得不些話來緩解尷尬。
“這話有何不對?若我是他的弟弟,我想一定很幸福。就算我的哥哥不是世界上最強的劍客,最少在我的心目中,他便是最強的人。”
劍宇的眼神漸漸冰冷起來,“可這話似乎隻是隨口,轉過頭來,他為了斬斷所謂的羈絆,為了讓自己手裏的劍成為一柄無情的殺人的利器,竟將全部的人殺死,包括他的父親、母親。”
看著劍宇冰冷的眼神,肖雪彷佛明白了些什麼,“你口中的那個魔鬼就是你的哥哥吧?”
“我曾以為靠手裏的劍能幫助高先生推翻大秦,迎來一個沒有****,百姓安居樂業的新朝代。那時的我太過於自負,此時想想都覺得真。”劍宇並未回答肖雪的話,自顧自的著;肖雪第一次看見如此傷感的劍宇,心中不知為何為之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