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黎明的陽光再度降臨,就宣示著到了伽藍城五年一度的血脈試煉,這場對所有人而言最為宏大的儀式,無論象征榮耀還是象征死亡,它都在所有人的恐懼和期待中降臨了。
阿飛把弓弩綁在背後,上次射鳥失敗後他還是請求亞倫幫他弄來了箭羽,整整十支針葉草已經全部固定好,珊瑚已經被他故意安排出去等待救治傷員。雖然他總覺得珊瑚知道些什麼,但卻是絕不提起,兩人間似乎也保持著某種默契。
“師弟,這次該我保護你了。”阿飛伸手從懷裏掏出紙條放到他衣服口袋裏,再幫百裏把被子蓋好,“試煉結束後亞倫會接你走,若是日後你能蘇醒,也記得不要為我報仇。”
“哎,我這麼多也沒用,反正你也聽不到!”他再仔細看了看這數次救他危難的師弟,“需要的都在信裏了,師兄我可要去會會那伽藍城第一人咯。”
他隻是得很輕鬆。
阿飛環視這居住數的房子,推開門毅然彙入人群裏。今可是伽藍城最為熱鬧的日子,當光芒照耀到中央廣場的日冕時,浩大的血脈試煉即將開展。
所有人都想過來試煉,因為這除了試煉排名外,還有著更為重要的驅毒作用。伽藍城居民五年內積攢的火毒都必須通過試煉石清除幹淨,即使是那些準祭品依舊廢寢忘食的修煉,也是為了清除火毒。
原本看起來極為廣闊的中央廣場擠滿了密密麻麻的居民,他們大多都和那競爭城主無關,甚至毫不關心是哪個家族當選城主。他們想要的,隻是驅毒。
阿飛站在廣場的東南角落裏,剛來不久他就已經發現數道鎖定他的目光,那是霍格家的眼線在他上台完成血脈試煉前,絕不會允許他離開視線。
“是不是沒見過如此浩大的場麵?”身後有人拍拍他的肩膀。
轉身正對上那張令人恐懼的刀疤臉,亞倫站在他身後嚼著藍瑩草,倚在牆上附近的居民自覺離他遠些。
“你這麼早過來做什麼?以我的水平,都能發現至少有五道目光盯著我。”
“那些跟屁蟲確實是討厭。”亞倫的身影突然消散在空氣裏,再度出現時衣服上已經帶著些許血跡,他微笑著拍拍手打了個哈欠,“這下沒人盯著了。”
“那些準祭品也來了嗎?”阿飛有些關心這個問題。
“他們現在過來豈不是自投羅網,你當誰都能像我這樣無拘無束。”亞倫無奈聳聳肩靠過來拍拍阿飛肩膀,“還在奈法家,等血脈試煉快結束時會混在奈法家護衛裏接受驅毒。”
“奈法家竟然會如此幫你?”
“交易而已,我需要他們掩護,他們需要我給亞瑟製造點麻煩。更何況,這次抓捕祭品是霍格家負責,出了事情也和奈法家半毛錢關係沒有,讓亞瑟出點血這事兒他們可是早就翹首以盼呢!”
“怎麼看都是你虧!”阿飛向外張望,方才監視他的護衛已經全部消失,殺生劍的名頭果然不是徒有虛名,毫不拖泥帶水幹掉超過五名護衛。
“那可不是嗎?誰讓咱勢單力薄呢!”
亞倫剛想再點兒什麼,突然抬起頭盯著前方,有個熟悉的身影正在緩緩靠近。阿飛也認得那人,正是那從亞倫手中救走林兩人的卡西,他下意識去摸弓弩卻被亞倫打斷,後者衝他搖搖頭示意不用驚慌。
“卡西頭領可是前來緝拿我?”
卡西聞言有些苦笑,他這個時候前來找亞倫,可是冒著極大的風險。莫族內因為他被免除首席長老位置的亞希,就連亞瑟估計心裏都不會太高興。但他依舊是毫不猶豫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