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宋承以後,經過他那一身肌肉的提醒,許長歡這才想起來還有練功這回事兒。
最近她都讓宋子清和宋祁陽這兩個人弄得暈暈乎乎,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了!
吃過午飯,許長歡也不午睡了,拉著宋子清到南苑就要讓他蹲馬步。
宮人們都被許長歡打發走了,南苑就他們二人,宋子清躺在竹木所製的躺椅上,悠哉悠哉地往嘴裏送著瓜果。
見許長歡又要讓他蹲馬步,宋子清當然不依,“我不是說了麼,我不想當皇帝,你幹嘛一直要強迫本殿下做自己不喜歡的事呢?你不覺得這樣太強人所難了嗎?”
“你看你這個人,是你寫信要我師父派人來助你一臂之力的,現在你又反悔了。”
許長歡一聽宋子清這麼說,就氣不打一處來,眼前這個躺在躺椅上吃著飯後水果,一臉吊兒郎當沒個正形的人,真的是師傅口中說的那個智勇雙全之人嗎?
宋子清也盯著許長歡瞧,看她氣鼓鼓的模樣不像是裝出來的,心下便疑惑,自己從來沒有寫過這封信,也從來沒有想要當皇帝的念頭。
如果許長歡所說之話是真的,那是否是有人寫信給他師父,那人想要當皇帝,而許長歡又弄錯了人?
“你師父怎麼跟你說的?”
宋子清將嘴裏甜膩的西瓜咽了下去,朝著許長歡招了招手,讓她來自己跟前兒。
許長歡垮著一張臉走到他麵前,正經道:“我師父說你曾經救過他的貓,他欠你一個人情。然後過了這麼多年,你突然給他寄信說要人去長安城輔佐你稱帝,我師父就將全魔教最頂尖的聰明之人我派來了!”
“我師傅還說你智勇雙全,我來了長安就主要是護你周全,平時打打醬油,有要事了回去請師父出山就好。”
許長歡現在細細想來,說不定是師父早就了解到這二皇子是爛泥扶不上牆,所以才放心地將更加爛泥的她派來了,目的估計就是敷衍一下二皇子?
許長歡如何也猜不透師父的心思,心裏琢磨著,自己來到長安城已經這麼多天了,一直還沒有和師父聯係,今晚她要寫封信回去,好好問問師父!
就在她發呆思考間,孫公公來了南苑,手裏拿著一封信朝她走來。
“喏,許嬤嬤,你的信。”
孫公公將手裏的信遞給她,許長歡一臉茫然,什麼信?
“啊?”
“你這封信放在驛站好久了,一直沒有人去取,恰好我今日到驛站有事要辦,湊巧翻到了你這封信就給你帶回來了。”
孫公公原本怕是同名同姓之人的信件,也不敢貿然取走,但看到愛徒二字,想起許長歡說自己師從魔教,是江湖中人,想著八九不離十,信上所說的許長歡就是他們天華宮裏的許長歡許嬤嬤。
“你看看這信封上的字你可認得,別叫我拿錯了信。”
許長歡一臉疑惑地接過那封信,放在手裏一看,信封正麵龍飛鳳舞寫著愛徒許長歡親啟。
這信封麵上龍飛鳳舞如同彎曲山路一樣的筆跡,不是她的大師父還能是誰。
她連連點頭,對孫公公道謝,“是我的是我的,謝謝了啊!”
宋子清在一旁見有人給她寄信,估摸著就是她魔教裏的師父或是那個二師弟所寄,所以也一個鯉魚打挺從躺椅上起來,走到許長歡身旁,好奇信中的內容。
許長歡心裏歡喜得不得了,她正想著給師父寫信,師父就與自己心有靈犀一點通送來了信。
她這是第一次下山,又一下子呆了這麼久,估計師父也是舍不得她,想念她了。想到這裏,許長歡突然有些想念西絕山了,她吸了吸發酸的鼻子,拆開信封,想著師父這麼久沒見她了,一定有好多貼心的話要說給她聽。
許長歡滿懷期待地打開了信封,展開裏麵折疊起來的紙,然後目瞪口呆地盯著紙,不發一言。
宋子清見她這副模樣,湊上前去,低頭看向信封上的內容,這一眼看得他直接忍俊不禁笑了出來。
信上短短寫了六個字——“徒兒近來可好?”
合著好不容易寫一次信,又送了這麼長時間才到收信人的手裏,結果就這麼短短六個字。
許長歡真真是欲哭無淚,師傅這話問得她想回複一封“徒兒一切安好,師父勿念”回魔教去。
“要說你們是魔教,還當真是特立獨行與常人有所不同,你師父這是既省紙省墨又省事兒啊!”宋子清在一旁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地揶揄許長歡。
許長歡黑著一張臉把信重新疊起來揣懷裏收好,扭臉怒瞪著宋子清,惡狠狠道:“過來蹲馬步!”
宋子清絲毫沒有被她這充滿了殺氣的眼神所威脅到,他還是一臉的雲淡風輕,臉上的神情仿佛是在挑釁許長歡拿他無可奈何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