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宋子清從太傅那兒下了課,起身朝外還沒走兩步,他的大哥宋子清就從身後喚住了他。
宋子清轉身,瞧見是宋祁陽喊他,秀氣的眉毛皺了皺,“皇兄,怎麼了?”
宋祁陽將他拉到了一旁偏僻的角落,神色看上去有些焦急,宋子清下意識感覺大哥的著急估計與許長歡有關,早晨良玉已經告訴他許長歡昨夜睡了一夜沒有出門。
宋祁陽命宮人們站在一旁等著,他和宋子清兩人站在不遠處,宋祁陽表情凝重地問宋子清:“二弟,你可否在宮內找到了那名叫做‘二花’的宮女?”
“皇兄,我將畫像給宮人們挨個看了個遍,他們都說沒有見過此女子。”
宋子清嘴上這麼說著,事實卻是那副畫像打從送到天華宮,就沒有出過宋子清的書房半步!
“唉,這可如何是好……”宋祁陽心中也猜到了是這個結果,明明說好每晚在禦膳房見麵,昨夜二花卻沒有赴約,再加上二花一直以來似乎很抗拒去他的宮裏,宋祁陽一整夜都在胡思亂想,心中便越發忐忑不安了起來。
生怕二花討厭自己,不願意見自己。
“皇兄,不過是個女人罷了,看你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宋子清的心中十分清楚他大哥在為何事苦苦煩惱著,但他表麵上仍舊要裝作平日裏的樣子,調笑道。
“唉……二弟你素來將女人看做玩物,自然不懂大哥我的苦悶。”
宋子清凝眸定定地盯著麵前一臉悵然若失的大哥宋祁陽,耳旁突然回響起了許長歡昨日在春風樓時候所說的話:“我見大皇子性子少年老成就算了,人也感覺好像比你們大上一輪一樣。”
那時候在春風樓他不在意,現在看到自己大哥這副愁眉苦臉的模樣,當真是老態了許多。
他記得大哥以前不是這樣的,大哥小時候也是個頑皮的,可自從他的母妃被打入了冷宮,他被皇後娘娘帶走養了之後,他的大哥就變了。
他不喜歡皇後娘娘,皇後娘娘也不待見他,大哥又被皇後娘娘看得很緊,所以除了來太傅這兒上課以外,他私下很少會和大哥有過交流。
這麼多年他也不曾留意過大哥的變化,現在比較起來,大哥真的是年紀輕輕卻老態十足。
看到宋祁陽還是一臉的鬱鬱寡歡,宋子清說道:“大哥你放心,倘若哪天我見到了此女子,我一定立刻將她送到你的宮中。”
“謝了,二弟。”
“幫助大哥排憂解難,本來就是我該做的。”
兩人寒暄了兩句便各自離開了。
宋子清回到天華宮時,許長歡還沒醒,他直接去了南苑,推開許長歡的房門,也毫不避諱的坐在床前,拿起她散落在枕旁的幾本書,悠哉悠哉地看了起來。
許長歡醒來時,看到就就是這幅美男看書畫,她揉了揉眼睛,看到坐在自己床邊的是二皇子後,心中鬆了一口氣,嘴上說著:“二皇子,早啊。”
見她醒來,宋子清合上書,好整以暇地望著她。
許長歡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納悶地與宋子清對視,她身上穿衣服了啊,這二皇子怎麼這幅眼神看著自己?看著怪嚇人的。
許長歡掀開被子,起身穿上了一隻昨晚被自己隨意蹬掉的鞋子,再單腳一蹦一跳蹦到另一隻比較遠的鞋子前,將腳伸了進去。
宋子清看她那迷迷糊糊的樣子,實在是想不通大哥到底看上了這許長歡身上的哪一點,居然如此失態。
許長歡簡單梳洗了一番,坐在床上的宋子清見她洗漱好,便起身走到她身旁,兩人並排朝外麵的院子裏走去。
“今天在太傅那兒,我大哥有把我攔住,還在追問我‘二花’的事兒,我實在是頭疼得不行。”
“我大哥向來清心寡欲不沾染男女之事,怎麼遇到一個小宮女就如此行為癡狂?”
“咦?大皇子?”
聽到宋子清提起了大皇子,許長歡這才想起來還有大皇子這號人物,她這兩日和宋子清胡鬧,居然把這個癡心的大皇子給拋之腦後了!
糟糕!她好像記得那晚,大皇子說以後都在禦膳房見麵,她昨晚卻沒有去,大皇子不會是等了一晚上吧!
“怎麼了?你反應怎麼這麼大?”
“呃,沒有,我是在感歎大皇子居然如此癡情,對一個小宮女這麼上心。”
宋子清極度不屑地冷哼了一聲,“你沒有聽說過,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嗎?”
“越是得不到的東西,就越是想要得到。”
聞言,許長歡沉思了片刻,回想著大皇子那真摯誠懇的表情,輕輕搖了搖頭,“不會的,我看大皇子不是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