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諾言氣勢洶洶到來之時,白佑剛將嘴角溢出的鮮血擦淨,嘴裏的血沫吐出,捂著肚子直不起腰來。
李諾言自便順風順水,受盡寵愛,由於相貌秀麗討喜,連後宮太後都常叫她進宮陪伴。這樣一個女子,性格也是風風火火,對外行事張揚,如何受得了欺騙?
不然,也不會在一見到白佑之時,就展開追求,待白佑表意,立刻求皇上下旨指婚。
如今發現白佑竟有如此狼心狗肺的一麵,別此時他不過是個狀元郎,就是已經做上高官光宗耀祖,在李諾言這宰相千金麵前,也不過爾爾。
她看中的就隻有白佑的才情和性情。
一見到白佑,也不管他如今表情如何痛苦,大步上前,一抬手就是毫不留情一個巴掌。
“啪!”
白佑本就是好不容易才站起身子,被這一巴掌又直接扇到了地上。見來人乃自己即將成婚的宰相千金,生生將就要脫口而出的罵語咽了回去。
“諾言?你……”
李諾言也顧不得自己的形象,往白佑身上啐了一口,罵道:“賤人!”而後對身後跟著的侍衛吩咐道:“把這個畜生給我扔出去!以後不可讓他進宰相府半步!”
完轉身就走,毫不留情。
白佑被那一巴掌打的頭暈眼花,回神之際,李諾言已然走遠。
“諾言!諾言!你聽我解釋!”
可惜李諾言再沒回頭。
而國寺內另一頭,修緣已抱著懷中人走到自己的屋內。
將安晴心翼翼地放到自己的床上,不敢探她的鼻息,亦恐懼感受她的心跳,就隻是這般看著。
如同要看到地老荒一般連眼睛都舍不得眨上一次。
許久,修緣才低下頭,將唇印到安晴的額頭。
卻……隻能感受到一片冰冷。
“屍身”已經開始轉涼,若是不能複活,等待的隻有腐爛腐化。
感受著那抹冷意,一滴眼淚滑落在額頭之上。許久,才將薄唇移開。
“若是你不能醒來,我便,陪你去。
生生世世,都是你。”
日近黃昏,花無影也來了一趟。
“本座將她贈與你,不過數十日,人兒就這樣了?真當本座不敢得罪於你?”
親手培養了十年的人,他就算再無情,也見不得如此就沒了。
修緣始終沒有抬頭瞧上他一眼,待花無影都要惱怒出手,才開口:“她她會醒來。”
花無影怒極反笑:“嗬……無理取鬧!堂堂大軒朝一代先皇,整個暗衛組織最大掌權人,竟然還相信這種騙孩的話,滑下之大稽!”
修緣不再話,任憑花無影如何糾纏,都無動於衷,隻是靜靜看著安晴,忘卻了時間一般。
花無影實在無法,留下一句話憤怒離去。
“三日後若是還不醒,我花無影親自抬棺來接三娘回無影閣!”
花無影離開,修緣那兩個手下已經敷好傷藥,站在門外,不敢打擾自家主子。
一夜無眠,下人端了茶飯站在門口,敲了門也沒有等到任何回應。
這一等,就已正午,國寺內鍾鼎大響,隨後又恢複寂靜。
入秋之際,氣轉涼,連鳥叫聲都稀疏不少,仿若整個世界都在屏息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