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上手套對電泳完畢剛剛取出的凝膠進行染色,許攸對著窗戶伸了個懶腰。
“寧航我告訴你,你晚上要是再把我扔實驗室自己跑去打遊戲,我就跟你分手!”
“好好好,我絕對不走。“
男孩無奈的聲音略帶著寵溺,話間,推開了實驗室的門。
“你別碰……”
女生掙紮著從名為寧航的男生懷裏出來,撥動著被他揉亂的頭發。
兩人的聲音在樓道響起來時,許攸就辨認出是誰了,寧航,肖樂。聽到開門聲,許攸將身子轉過來,正對上走進來的二位。
肖樂似乎還想再些什麼,寧航用手肘捅了捅她。不解的抬起頭看著男友,卻見他的視線正直直的盯著前方。
肖樂輕咬薄唇,好看的眉眼做出生氣的表情也別有風情。可惜,現在的寧航並沒有看到。
“你怎麼在這裏?”聲音裏帶著些惱怒,質問的語氣無疑。
許攸挑眉,沒有回答她,將培養皿放到搖床上,設置好時間,摘下手套。培養皿中的染液灑了一點,白毛衫上暈開一片藍,可惜了。
“既然你們來了,那就沒我什麼事了。”
著,許攸脫下白大褂,看看手表,“我爸的講座十一點半結束,二十分鍾以後脫色就可以了。”
“攸。”
寧航看著她冷漠的臉,猶豫了一下,還是道:“你的新劇我看了,很棒。”
“哦。”
許攸眼皮都懶怠抬起,邁步走了出去,根本不看二人各異的臉色。
走出實驗樓,臨近十點鍾的太陽開始變得毒辣,刺得人眼有些發酸。
手機微信提示音響起。
【男朋友結婚了,新郎不是我怎麼辦?】
許攸打開微信,閨蜜徐得水發來的消息不禁讓她愣了一愣,想想自己心情也不太好,最後隻回複兩個字:性別不合,恭喜。
【許攸,我要告訴我哥,你舊病複發得治!】
許攸盯著看了很久,沒有回複徐得水,拉出通訊錄,找到徐得水,右上角,加入黑名單。
徐得水的男朋友是出國留學時的校友。大概,也許,搞藝術的男人總是有些浪漫氣息?他把和徐得水的邂逅稱之為神的指引。
盡管,兩個人都是男的。
許攸還記得,徐得水梗著脖子對她吼:“除了性別,我們比你和寧航更配。”
A國通過同性婚姻合法化法案後,全球已經有7個國家和部分地區、海外領地立法承認同性婚姻。
但是那又怎麼樣呀,再浪漫的人也是要吃飯的,切斷了經濟命脈的藝術家,淚眼婆娑的斬斷情絲,火速和人相親,結婚。
“早就勸過你不要和他在一起,再般配又怎麼樣,我和寧航還不是分開了。”
寧航,她心裏默念了一遍。
那麼一個溫潤的男生,有著她喜歡的所有,清瘦,俊朗,體貼,溫柔。他們一起長大,他了解她所有的喜好,驕縱著她的所有壞脾氣,到底還是離開了她。
那個時候他是怎麼的?她有些不太記得了。
“攸,我覺得累了。”
“哦”
“我們分開吧。”
“嗯”
回憶真是矯情的東西,許攸揉了揉蓬鬆的頭發,裹緊棉服,長籲一口氣,眼下最重要的是填飽肚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