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生壁柱,春水咽紅弦。
紫袖明月中,血染曲上。
曲終,弦靜,唯風不止。
“離開!”
南懷古清嗅爐中香,麵有半分沉醉,對周遭圍住他的數十位殺手看也不看。
僅從氣勢來看,這數十位帶著麵具的殺手竟都是先境界,為首那人氣息更是隱晦難測,顯然已是跨過了先境界。如此一股強大勢力,足以輕易顛覆一個普通軍團,偏偏對那看似毫無還手之力的錦衣書生大為忌憚。
“隻要南公子交出曲譜,我等自當立即退去。”
場中唯一一個帶著黑色麵具開口了,喉嚨似是受過傷,幹啞得極是難聽。
南懷古果然皺了皺眉,眉宇間更多出幾分不耐之色:“想要曲譜,讓她本人來。”
“南公子既然知道是那位想要借曲譜一觀,又何必為難我等?”
“為難?”
南懷古挑動一弦,輕聲道:“你也配?”
兩位帶著青色麵具中的一人當即怒喝道:“南懷古,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南懷古眉宇一沉,一指壓弦:“聒噪!”
弦動,一道冷厲琴風乍然斬來。
黑麵具之人快刀一閃,而後瞬間回鞘。
刀光,琴風,同時無聲消去。
黑麵具之人揮手便是一掌,對那吐血跪下的青色麵具之人道:“回去刑堂領三十水火鞭。”
那人滿額冷汗,俯首道:“是!”
黑麵具人再次看向南懷古,若是他不出手,剛剛那一道琴風足以將隔斷這位先第三境手下的喉嚨。一道琴風強到如此程度,這位樂癡竟不知比傳要強出多少倍,道:“他日主上定會親自拜會,告辭!”
來得突然,離開時也絲毫不拖泥帶水,如此令行即止,這些人絕對是多年訓練出來的。
“看夠了嗎?”
南懷古輕碰一弦,琴風陡然飛射到數十米外樹杈,無聲斬斷一片樹葉。
周然知道被發現了,隻得跳下來。
南懷古看也不看周然,目光卻是掃了周然腰上的一枚玉片,道:“蒼風墨讓你來尋我?”
周然來密地前與蒼風墨見過一麵,將紙片扔給周然時他並未什麼,周然卻是放在心裏。
南懷古與蒼風墨的年紀都是二十出頭,但二人早已踏足星縱之境,如今到了何種程度,周然卻是難以揣測。想來再是了得的之驕子到了他們麵前,也隻能顏色盡失。
周然沒有隱瞞,直接:“風墨表哥給了我一頁紙,上麵有四個名字。”
“四個?”
南懷古深深吸了一口香氣,癡醉的回味了許久才:“除了武瘋子,刀魔,第四人是誰?”
“關山月。”
南懷古寒眸冷掃而至,似怒不怒道:“果然是她!”
周然不知幾人之間的關係,便也不話,靜靜的呆在一旁。
南懷古一揮手,古箏與香爐同時消失,手裏卻是多出一壺酒。他飲了一口,才又道:“子,知道剛剛那些人是誰手下嗎?”
周然略作思索,道:“關山月?”
南懷古看了周然一眼,微微笑道:“不傻!”
“關山幽月太陰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