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節 誰說,一見秦淮誤終生(1 / 2)

翌日,蘇嫿獨自一人從側門走出曲府,她一身素衣,輕紗遮臉,挽起的雲髻上一支珍珠簪,卷翹的長睫下,一雙冷眸透著戒備。

色灰朦,像是隨時要落下一陣雨來,蘇嫿趕到望雨樓時,並沒有看到曲瑾涼的人影。

她在二樓靠大街的窗子旁坐下,店二提著茶壺上來問她:“姑娘要吃點什麼?”

蘇嫿隻等人,就把店二打法走了,她不住地朝外頭張望,並沒有看到曲瑾涼的身影,午時一過,昏沉沉的空竟漸漸下起雨來,蘇嫿有些氣餒,想來自己實在不該憑著那一紙字條就跑來這望雨樓,興許那根本就不是寫給她的。

想到這,蘇嫿忍不住心驚,可不是,那字條上甚至連名字都沒有。

她暗自歎了口氣,她原本就沒有名字。

店二上來詢問了好幾次,見蘇嫿也不吃東西也不喝茶水的,卻無端占著好地方,自是不樂意。奈何出入這望雨樓的大多達官顯貴,他也不敢貿然趕人,未時一到,店二見蘇嫿仍沒有要走或者吃東西的意思,便去告訴了酒樓老板。

酒樓老板見蘇嫿打扮就是個普通人家的姑娘,自然沒當回事,不大客氣地對蘇嫿:“姑娘,我這裏客人都等著呢,姑娘要是欣賞風景,就到別處去吧!”

酒樓裏的客人聞聲都看了過來,蘇嫿回過神來見自己一下子成了眾人的笑料,臉上多少有些窘色,她隻想著是出來見曲瑾涼的,根本沒想到要帶銀兩出門,此時的光景,讓她不由得埋怨起曲瑾涼來。

蘇嫿隻得起身:“不好意思,我等的人大概不會來了。”

她正要走,酒樓老板的背後卻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封老板,大庭廣眾之下,你打開門做生意,豈有把人趕走的道理?”

“喲!”酒樓老板轉過身看到來人,畢恭畢敬地,“這什麼風把大少爺您給吹來啦!”

“姑娘隻管坐著,有我在,誰也不敢欺負姑娘。”來人一身華衣,麵容剛毅,神情卻是有些輕浮,手裏還擺弄著一把折扇。

蘇嫿隻覺得那人有幾分麵熟,卻想不起來在哪見過,她似乎也不想駁了那位少爺的麵子,便在原地站著。

酒樓老板自然也不敢再對蘇嫿什麼,便問那位少爺:“的有眼不識泰山,竟不知這位姑娘是秦大少爺您的朋友,失禮了失禮了。”

秦大少爺?

蘇嫿立刻警覺起來,這城裏的可沒多少姓秦的,莫不是遇上了秦府的哪位公子了。

“還未請教姑娘芳名?”這位秦大少爺沒把酒樓老板放在眼裏,隻轉過身去找蘇嫿搭話,他舉止談吐彬彬有禮的樣子,倒是跟那個秦翰不大一樣。

蘇嫿心裏暗想著,才麵熟,這人大概就是剛剛賦閑在家的秦大少爺秦淮了。玉城的人都知道,那位秦家大少爺原是在京城為官,深得聖上賞識,前段時間卻因拒絕聖上賜婚而辭官回鄉,蘇嫿心想,秦淮也算是個血性之人,抗旨這種事情原是大罪,他竟然也能安然度過,秦家勢力可見一斑。

蘇嫿一時間有些出神,見這秦淮正一臉興味地看著自己,她這才斂起心神回話:“多謝公子好意,我還有要事在身,先告辭了。”

秦淮先一步攔下蘇嫿:“自打姑娘走進這望雨樓,在下就一直觀察著姑娘,卻沒有看出姑娘有半分著急之色,這突如其來的要事,莫不是姑娘瞎編了唬弄在下的?”

蘇嫿止住腳步看著秦淮,一直暗中觀察她麼?

“公子?”蘇嫿神色有些不耐。

秦淮嘴角露出滿足的笑容,“敢問姑娘芳名?在下見姑娘氣質清幽,不似尋常家的姑娘,敢問姑娘是哪家的千金?”

“我無名無姓,隻是一個鄉野丫頭,公子高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