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安娜。”秦晟蹲在卡座前,手指惡作劇一般戳著溫沫離發燙的臉頰。
精致嫵媚的小臉,染上兩團粉色紅暈,稍微靠近,就能聞到她身上散發出的濃濃酒味,桌上十二個空洋酒瓶正無聲敘說著,她們倆喝了多少。
“三年沒見,你的酒量似乎退步了哦。”秦晟笑眯眯地托著腮幫,餘光撇向同樣醉到不省人事的米小琪,嘴角不由得又增大許多。
手提包裏,電話嗡嗡震動。
該死!
已經快十一點了,她不僅沒回家,連電話也不肯接,邢天佑冷著臉站在酒店餐廳的衛生間裏,捏著手機的手用力過猛,好像隨時要將電話捏碎一般。
跟在溫沫離身後的保鏢,在下午看到她們倆進入賣場,彙報過行程之後,就被邢天佑撤回別墅留守。
他知道,小狐狸不喜歡太緊密的監視,而且她和米小琪在一起,他不需要太緊張,如果早知道,事情會發展成這樣,說什麼他也不會傻到將保鏢撤走。
邢天佑說不出的心慌,這種無法聯絡上的感覺,像極了三年前,她一夜之間消失在他的生命裏,任憑他找遍所有她可能會去的地方,始終找不到她的行蹤。
幾乎是在這通電話又要結束掉時,電話那頭突然通了!
邢天佑急聲問:“為什麼這麼久才接?你在哪裏?”
“在迷色哦。”秦晟報上地址,單方麵結束通話。
是男人的聲音,而且十分耳熟。
和溫沫離有過接觸的各男人身影,如走馬華燈在邢天佑的眼前掠過,最後定格在秦晟那張礙眼至極的雋秀臉龐上。
‘哐當’,價值不菲的電話被他狠狠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邢天佑就像一隻被侵犯了領地的老虎,狂躁不安的拉開衛生間的門,衝了出去。
“邢總?”餐廳裏,久等他沒回的莫子淳,剛起身離開座位,想進去看看動靜,就看見一臉盛怒的男人帶著一身可怕的氣勢,迎麵走來,卻一個正眼也沒看他,徑直飛奔出正門。
莫子淳推了推眼鏡,拔腳跟上。
兩輛名貴汽車飛馳在街頭,一路連闖了好幾個紅燈,囂張得完全沒把後方的交警擱在眼裏。
“前邊的法拉利減速靠邊。”剛出警校分配到市中心巡視交通的實習交警,騎著車,全速追上,嗚嗚作響的警笛中,是被揚聲器放大的警告。
回答他的,是法拉利排氣管裏噴出的高熱度氣體,以及再度飆升的車速。
“老板要追嗎?”張安緊張地問道。
莫子淳眯著眼睛望著一路疾行在前方的黑色轎車,緩緩說:“追。”
能讓商界雷厲風行的邢氏總裁如此上火,事情肯定不一般。
法拉利一個急停,車門正對迷色酒吧大門,車門還沒開啟,邢天佑就撞見了攙扶著溫沫離,慢吞吞從裏邊走出來的男人。
他的爪子正放在他的女人腰部,另一隻手搭在她的左肩上,放肆的吃她的豆腐!
邢天佑的臉頓時黑了,帶著風雨欲襲來的危險。
啪地一聲摔上車門,一身寒氣的走了過去,氣場全開,就連站在他身邊,都會讓人感到陣陣窒息。
“你是安娜的朋友?”秦晟好像沒接過那通電話,緊了緊靠在他身上的女人,笑道,“也來這兒玩啊?”
玩個屁!裝,接著裝!
邢天佑不屑地看著他,手臂一伸,想要抓住溫沫離的手,把人搶回來。
他的女人隻有他能碰。
“唔,”就算是在醉死的狀態裏,溫沫離的身體本能還在,察覺到有人動手,幾乎是本能的動動身體,躲開掉了。
不經意的小動作,看上去,就像是故意在往秦晟身上靠,落在邢天佑的眼裏,是赤裸裸的訊號。
很好!對他做出的承諾,沒遵守也就算了,跑出來和這個該死的家夥喝酒,還這麼信任他,甚至在對他的信任之上!
不論是哪一種認知,都讓他無法接受。
胸口忽上忽下的起伏著,熟悉的錐痛又一次升起,他咬著牙挺直背脊,就算是痛死,他也絕不要在情敵麵前示弱。
“安娜,”秦晟故意伸手輕輕拍了拍溫沫離的臉,“你的朋友來了。”
“把你的手挪開。”邢天佑命令道,目光盛滿震怒。
“吵。”溫沫離暈乎乎地說,完全不知道兩人間劍拔弩張的氣氛。
她在嫌他吵?
閃爍的霓虹燈下,邢天佑冷峭的麵容微微發緊,呈現出幾分慘白。
“看樣子,她不認得你了,安娜醉酒以後,總是這樣。”秦晟笑得愈發燦爛,揚眉挑釁。
是個男人都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