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找過你?”邢天佑直身站定在莫子淳麵前,居高臨下,氣勢淩厲,“什麼時候?”
“三小時前。”莫子淳又補充道,“在莫家。”
莫家!?
她竟然找上門去了?
邢天佑說不清心裏是甜是澀,公司的事,他一直是瞞著小狐狸的,這是屬於他的戰場,可她該死的偏偏要攪進來。
“為了拿到說服我的有力證據,我想,她背後付出的心血,恐怕不少。”單是那兩份調查資料,哪怕是他,想要弄到也需要花不少的心力,再看邢天佑的反應,隻怕也是被瞞在穀裏的。
這份用心,沒有人能不動容。
邢天佑麵色一緊,拋下他,如一陣風飛奔出去。
莫子淳靜靜看著休息室外疾速遠去的背影,低低感歎道:“是你,子龍輸得倒是不冤。”
隻是,一想到溫沫離名花有主的消息,被他的蠢弟弟知道後的反應,莫子淳隱隱感到頭痛。
法拉利呼嘯著在街頭穿梭。
“怎麼又是這個牌照?”前幾天正巧遇到邢天佑深夜飆車的實習交警,一咬牙,拉爆警笛果斷跟上。
兩輛車一前一後在公寓樓下停住。
“先生。”交警大步流星來到車前,“你連續兩次違反交通法規,現在請出示你的證件。”
車門猛地彈開,交警連忙後退。
“東西在車裏。”邢天佑隨手將隨身攜帶的支票本撕下一張,塞到他手裏,“這是罰款。”
支票是空白的,可以隨意填寫數額,在國內銀聯的每一家銀行,都能兌取現金。
人生第一次看到支票的交警,好像捧著一塊燙手的山芋:“先生,請您配合我的工作,我需要……”
咦?
年輕的交警擦了擦眼睛,看著空無一人的法拉利:“人呢?”
兩架電梯停在九樓,邢天佑著急地按了好幾次,數字紋絲不動,利落轉身,大力推開安全樓梯的大門,徒步往十二樓走去。
溫沫離在簽約會結束後,就開車趕回公寓,到樓下,一輛有交警摩托車尾隨的拖車剛好消失在街頭,把米小琪的大眾停到負一樓的車場,乘電梯上樓。
走道寬敞明亮,一道偉岸的人影靜靜斜靠在門上,眼睛低垂著,聽到電梯的開門聲,驀然抬起頭來。
“安娜。”
溫沫離剛出電梯,就聽到了這聲已經兩天沒有出現在她耳邊的呼喚。
手臂一緊,身體被一股前傾的力量拽緊了他滾燙的懷抱,力道那麼重,甚至有些呼吸不上來。
“我好想你。”耳邊低沉喑啞的聲音緩緩響起。
壓抑的思念如泄洪一樣爆發,眼睛一酸,臉深埋在他起伏不定的胸膛上:“嗯。”
“就這樣?”邢天佑不滿意了,她難道不該趁機也表達一下對他的想念嗎?
“拋下我一個人就走了,你還想我怎麼樣?”溫沫離抬眸問道,桃花眼裏漫上一層水汽。
邢天佑頓時什麼怨氣也沒有了,緊緊抱著她,悶悶道:“我那天太生氣了,原諒我好不好?”
微刺的胡渣在她的臉上蹭來蹭去,癢癢的。
“我保證,以後不再衝你發脾氣,”說完,他又覺得這話缺一個前提,趕緊說,“但你不許再騙我。”
天知道,當他衝動的離家出走,他有多後悔,當天晚上,他就回去了,可迎接他的,是沒有她的家,一個讓他連待上一秒,都會感到窒息的地方。
堂堂邢氏總裁,一個站在金字塔頂端的男人,現在卻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溫沫離心裏一軟,輕輕掙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