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點半,溫沫離正從酒店出門。
她今天早上起床發現自己的兩個眼睛腫成了核桃,若是米小琪在這裏必然又會嘲笑她一番,說不定還會質疑她曾經作為一個殺手的職業素養。
用冷水洗了臉,叫前台拿了冰塊敷了五分鍾,才戴著墨鏡跨出了房門。
刑天佑在酒店裏安插了保鏢監督她的動向她是清楚的,走出酒店的大門,在成功的甩掉身後的尾巴後,溫沫離打車去了半島酒店。
位於半島酒店二十三層的Salon de Ning是她跟刑天佑兩人以前最喜歡去的地方。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想去這個地方,可能理智慣了的人也會有偶爾隨心的時候。
“女士,你的朋友到底多久到?”出租車在半島酒店旁邊差不多停了有半個小時,司機在這時變得不太耐煩。
這已經是他第三次問溫沫離她等的人到了沒,顯然之前多給的一百美元不起作用了。
她禮貌地朝司機笑了笑,提起包,走下了出租車,其實她並不是在這裏等什麼朋友,她撒了個謊,因為她實在不知道要如何去麵對過去的那些回憶,她寧願等待。
作為曼哈頓有名的奢華酒店,哪怕現在不是周末,酒店門口也聚集了不少的遊人,有的人住宿,有的人在參觀,溫沫離越過人群走到電梯口。
電梯的數字向上變動,表明溫沫離若想要到達自己的目的地可能還需要等一會兒。
她耐著性子站在原地,肩膀在這時忽然被人拍了拍。
轉過身,刑天起一臉笑容的看著她。
還真是陰魂不散,昨晚刑天起在刑家的那一番大言不慚的話給溫沫離留下了非常惡劣的映像,她連客套都沒有,直截了當的問:“大少爺,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一個男人在這裏有什麼奇怪的?倒是你,一個人跑到這裏幹什麼?我那好弟弟知道嗎?”刑天起附下身在溫沫離耳邊曖昧的說道。
當一個人厭惡另一個人的時候,那人的呼吸都是錯的,溫沫離就屬於這種人,邢天起的氣息撲麵而來,她厭惡地皺了皺眉,然後幹脆利落地側過身,伸手擋住了刑天起的靠近,“我昨天說過,你還想要你的手的話就最好離我遠一點。若不是看在你是我老板哥哥的份上,你的手恐怕現在已經斷了不止一回了。”
“我就喜歡你這股潑辣勁兒。”刑天起厚顏無恥的說。
墨鏡後,桃花眼冷得幾乎能凍死人:“刑天起,身為刑家的大少爺,如果你連討厭跟潑辣都分不清楚的話,也太給你們刑家丟臉了。”
“是嗎?這樣看來我確實算不上是一個會為家族考慮的人。我的好弟弟可就不一樣了。”刑天起誇張的笑出了聲,“你知不知道我的好弟弟,為了刑家的利益已經決定跟嚴霜訂婚了?”
說話的片刻間,刑天起迅速地拿下了溫沫離臉上的墨鏡。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在聽到自己的男人跟別的女人訂婚時還會不會這樣平靜。
在刑天起手伸出來的那一刻,溫沫離已經敏銳的察覺到,不過她被這消息震得心一沉,沒有及時阻止刑天起的動作。
墨鏡被他拿了下來,溫沫離更加沒有掩飾自己對麵前這人的不適感,她冷笑一聲,毫不留情地伸手劈在了刑天起的手腕上。
刑天起吃痛,手上的墨鏡落了下來被溫沫離接在了手裏。
溫沫離拿了墨鏡,想也沒想,直接把它扔進了垃圾桶。
“你對我還真是無情。”刑天起看著溫沫離連貫的動作,故作受傷的說。
“我對死乞白賴要往我身上靠的人向來如此。”從包裏拿出濕巾,溫沫離狠狠地擦了一次手。
刑天起聳了聳肩,恢複了之前的玩世不恭:“安娜,在這裏碰到你我真的很高興。昨晚的話我都是真心的,你要相信我。我弟弟現在已經訂了婚,跟著我,我絕對不會虧待你。”
刑天起說起刑天佑訂婚的事沒有在溫沫離臉上看到任何的端倪,這讓他很失望,他故意刺激她,想看到她不一樣的表情,可惜失敗了。
“刑先生,我覺得你得了一種在心理學上被稱作妄想症的病,這種病你應該聽說吧?很感謝你告訴我關於我老板訂婚的事,不過這是我老板的私事,在刑家沒公開之前,還請您為我們老板保護他的隱私。至於你說的什麼安娜,抱歉,我不知道你叫的是誰,我叫溫沫離。”
說完這些話,電梯剛好打開。
溫沫離隨著人流進入了電梯,刑天起被進電梯的人擠在了門外,在電梯門關上的那一瞬間,溫沫離看到他臉上露出了一個嘲諷的淺笑。
她臉上的笑容在那一刻煙消雲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