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沫離看著刑天佑的笑容,在聽到他說的話後,她才發覺那笑容裏的殘忍。
他是要公布他的身份嗎?瘋子!
她起身抱住刑天佑的腰,趁他不注意時一把搶過手機。
“喂,老板。”電話那端傳來了安洛困惑的聲音,“發布會的具體時間……”
“你們老板不會召開這個發布會。”溫沫離拿起手機,說了這一句便掛斷了電話。
“夫……”安洛的聲音淹沒在忙音裏。
掛了電話,溫沫離看著刑天佑一臉享受的神色,氣不打一處來。
這個男人,她擔心他擔心的要命,他卻對她的這種擔憂感到高興?重重出了口氣,溫沫離皺眉說:“你到底要幹什麼?”
“你不是說刑如風已經死了嗎?那我就告訴所有人刑如風沒有死,你,喬安娜仍是我的妻子。”
“你瘋了!”溫沫離咬牙,真想把刑天佑那張勢在必得的臉撕得粉碎。一旦他召開發布會說出自己就是刑如風的事實,組織的人就會立刻鎖定目標對他痛下殺手。
她不該對他說刑如風已經死了這句氣話的,溫沫離生氣的同時又有些懊惱。
“我沒瘋。”刑天佑伸手環住她,同樣咬牙切齒的說:“我現在很清醒,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所以,你要是敢離開我,我一定會像剛才說的那樣做,告訴所有人我就是已經死了的刑如風。”
頭頂處傳來刑天佑溫熱的鼻息,這熱氣撲到溫沫離的身上激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讓她的背脊微微發涼。
他知道她在想什麼?
“你都知道了什麼?”溫沫離不可思議的看他。
“我什麼都知道。”
見刑天佑又恢複了他那副得意忘形的表情,溫沫離怒火中燒。每次她的理智一到了他這裏,就能被他一兩句話給推翻。
“刑天佑!你能不能正經點!你能不能別總是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你說你愛我,你為我考慮過什麼?我想要自由,你給了嗎?你為什麼非要把我綁在你身邊!為什麼?”
溫沫離有點崩潰,她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刑天佑說要把自己的身份公之於眾刺激了她,還是她每天每夜都在擔心他的安危而這個人卻總是跟她對著幹而激怒了她。
她的大腦一片混沌,無法再說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我愛你,可要我放你自由,我做不到。”他看著她,眼裏浮出了傷痛。一旦他放過她,他又該如何放過他自己?不管以後要麵對怎樣的危險,他都要把她捆在他身邊,絕不放開。
溫沫離瞪著刑天佑,重重地喘著粗氣。
空氣再次沉默住了,這沉默讓溫沫離覺得壓抑。她想要呼吸新鮮的空氣,她不想再待在這裏。起身從床上走了下來,溫沫離朝房門口走去。
“你要去哪?”刑天佑跟著溫沫離走下床,警惕地看著她。
“一個人出去散散心,冷靜一下可以嗎?”溫沫離無法忍受她有一點動靜,刑天佑就如臨大敵的樣子。她惡聲惡氣的回答他,腳步不曾停住。
“我陪你。”刑天佑昂起頭,三兩步走到溫沫離的身邊抓住了她的手臂,那力道之大,生怕一不小心溫沫離就從他手中溜走。
感到刑天佑的那股大力,深深的無力感從溫沫離的心中湧了出來。她知道刑天佑那緊追不舍的性格,他完全不會有任何讓她單獨行動的機會。索性放棄了出門的想法,坐到了房間的沙發上,打開了電視。
刑天佑隨即緊挨著坐下來,抓著她手臂的那隻手仍粘在那裏。
他這樣的舉動讓溫沫離想起了她小時候喂過的流浪狗,那隻小狗隻要一看見她就會朝它搖尾巴在她的腳邊歡快地跑來跑去,生怕她不會再來看它。
刑天佑也是這樣的性格,隻要跟她在一起,他就會變得沒有安全感,緊緊地粘著她,一旦她生氣,他又會不顧形象的哄她,逗她開心。
但這樣的性格,在目前的環境下對他們兩個人來說都不能算是一件好事。
溫沫離冷靜地分析了一下如今的局麵,她扭頭看向了身邊的男人,柔和的燈光使他原本鋒利的麵部輪廓溫和了不少,這也使得他們兩個人之間看起來有了一種奇特的溫馨。
溫沫離的身體向後仰了仰,視線落到了刑天佑衣服裏延伸出來的堅硬修長的脖頸。
她正思索著要不要一巴掌把刑天佑劈暈好讓自己離開這裏,一旁的刑天佑轉過了臉來,她不期然間撞上了他似笑非笑的眼眸。
“老婆,你家老公好看嗎?”刑天佑摸了摸自己的臉龐,又開始不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