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以前,溫沫離現在一定會想辦法進行反殺。但現在她什麼都不想做,也什麼都不能做,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警察來,或者等刑天佑過來。
有人開了槍,在這周圍已經引起了恐慌,警察必然很快就會趕來,警察一來,狙擊手肯定也不敢多待,除非他不要命。不過警察來了,到時候肯定會盤問她們,她們今天想要離開這裏也就會變得困難。
照目前的情形看,對方已經完全掌握了他們的行蹤,他們不能再在俄羅斯待下去。
如風他們說直接去機場彙合,以現在的情況看來,有些困難。
深吸了一口氣,溫沫離身後的車窗突然爆開。巨大的聲響震動著她的耳膜,引起了一陣尖銳的耳鳴聲。
子彈穿過車窗,頭頂有氣流飄過,帶著肅殺的冷意,差到擦破了她的頭皮,溫沫離低下頭,眼裏閃過冷光。
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無力感讓她覺得憋屈,被人逼到當活靶子的情況是她絕對沒有碰到過的。
狙擊手的耐心有多好,溫沫離是清楚的。狙擊手要殺人,她隻能躲,現在隻要她稍微有點異動,就會被那人爆頭。
恨恨地咬了牙,溫沫離把身體埋得更低了些。
米小琪躲在旅店裏,對溫沫離的處境擔憂卻也沒有辦法。她們手上又沒有槍,就算知道狙擊手的位置又有什麼用,一旦溫沫離露出頭就是死路。
早知道出來的時候就該帶把槍,槍,她急需一把槍!
跑到前台,米小琪不客氣的拎起前台的衣領,“你們老板在哪裏?能賣我一把槍嗎?”
前台不過是個小女生,之前的那幾聲近在咫尺的槍聲已經嚇到了她。如今被米小琪疾聲厲色的拎著,她更是被嚇得瑟瑟發抖,隻拚命搖著頭,看起來快要哭出來。
這時米小琪才反應過來她眼前的人不過是個小姑娘,溫沫離處境堪憂,她自己也亂了分寸。放下前台的衣領,她略無奈的說:“抱歉。”
前台搖著頭,躲到了一邊。
手機在這時響了起來,米小琪心煩意亂的接起電話,那邊傳來了刑天佑焦躁的聲音,“你們現在在哪裏?叫安娜接電話。”
刑天佑焦躁的情緒影響到了米小琪,她擔憂又煩躁的回答:“旅店對麵藏了狙擊手。安娜出門時被子彈擦傷了手癌,她現在躲在門口的一輛車前。”
“該死!”米小琪的話驗證了刑天佑心中的慌亂,他低聲咒罵一聲,手重重地錘在車窗上。
“你們在旅店裏等著我們,我們馬上過來。別輕舉妄動。”掛掉電話之前,刑天佑特別囑咐了一句。
“她們那邊情況怎麼樣?”莫子淳心無旁騖的開著車,刑天佑打電話時激烈的反應讓他不禁側目,心裏也有了幾分焦急。
估計溫沫離出了什麼事,莫子淳基本摸清了脈絡。
刑天佑的眼裏凝了一層的陰雲,那裏麵似乎醞釀了一場大的風暴,看得莫子淳忽然有些毛骨悚然。
空氣此時安靜了下來,烈日下,隻有類似於某種蟬鳴的聲音在莫子淳的耳邊響著,聽得他雙目生厭。
就在莫子淳以為刑天佑不會回答他時,刑天佑出了聲,“她們那裏有狙擊手。安娜受了傷,兩個人被困在旅店,出不去。”
刑天佑握緊了手中的手機,那修長的手指早已發了白,像要嵌入他的肉裏。他絲毫不覺手上的痛處,隻把手中的手機握地更緊,咬著牙陰冷的說:“你有槍嗎?”
還好米小琪沒事。
莫子淳暗自慶幸的時候又被刑天佑這冰冷的語氣問的一愣。果然之前在他麵前小氣又斤斤計較的刑天佑隻是一層偽裝,現在這個凜然陰冷的刑天佑才是真正的刑天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