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溫沫離的那一句假設,刑天佑很認真的在對待,手放到她蒼白的臉頰上,神色專注地凝視她,語氣裏包含了他所有的傲氣,“我不會給任何人奪走我最重要的東西的機會。如果代價是我身邊的人的死亡,那我一定會跟垂涎我東西的人拚個魚死網破,兩敗俱傷。”
頭頂的男人目光灼灼,溫沫離暴露在他視線下的每一寸皮膚都猶如在陽光下炙烤,火辣辣的疼著。
刑天佑能說出這樣的話是因為支撐著他的強大家族一直有給他這樣的自信,翟淩雲不也是正是因為邢家才落得那樣的下場麼?
溫沫離明白這一點,她放開了他,勉強笑了笑,“我隨便說說的。今天去看了一個病人,心情不太好。”
怕刑天佑追問下去,溫沫離主動提起她今天反常的原因。
自己老婆主動說出了原因,看她那樣子也明顯是不願意再繼續這個話題。心理醫生哪裏是這麼好當的,等楊氏的風波過去,刑天佑覺得還是要給溫沫離提一提她工作的事。
點點頭,刑天佑主動提出說:“今晚我們去樸中基的餐廳吃飯。”
至於找樸中基的事,可以先緩一緩。說不定現在他們過去,還能碰到人。
提到樸中基,溫沫離的臉色好轉了一些,“我上午去過他的餐廳,告訴他楊氏現在不需要融資。他也同意了不投資。”
“你說他同意了?”走在前麵的刑天佑倏然轉過身,語氣裏帶了些淩厲跟質疑。
先前還心平氣和的一個人,轉眼變成這樣,溫沫離一下就明白一定是她剛才的那句話刺激到了他。
“對,他是這麼跟我說的。”溫沫離走上前,看著刑天佑壓抑著怒火的雙眼,平靜的問:“到底出了什麼事?”
“楊氏的股票從上午十點到下午五點,一直持續上漲的狀態。我讓魏明暗中查了一下,在背後下手的人正是樸中基。”
樸中基之前答應了安娜他不會給楊氏投資,卻在暗中買進楊氏的股票,他這種行為讓刑天佑對他徹底沒有了好印象。
更何況,安娜身邊的所謂男性朋友都是些不懷好意的餓狼,樸中基之前說給楊氏投資就是在她眼前獻殷勤,順便顯示一下他的財力。
這樣的男人,刑天佑見的多,自然也是極為不屑。
溫沫離並不覺得樸中基會是這種人,但刑天佑說的這般信誓旦旦絕對不會有假。
跟樸中基認識了很長的時間,溫沫離相信樸中基的為人。估計他會這樣做也是看出了她今天的為難,上前握住刑天佑的手,溫沫離柔聲說:“如風,他其實也是好心。”
好心?
刑天佑不屑地嗤笑一聲,他從來不信什麼好心,所謂的好心隻是達到目的的手段。
眸光一凜,刑天佑冷笑道:“安娜,好心的人可不會當麵一套背後一套。”
冷靜的回想了一番今早的情景,溫沫離解釋道:“如風,我想他今天應該是看出了我讓他別管楊氏的事情時的為難,所以才會答應我不投資楊氏,又在背地裏買楊氏的股票。他做這一切的時候,絕對沒有帶有任何惡意。”
說來說去,都是在為樸中基到底是好心還是故意在爭吵。刑天佑不覺得這樣的對話有什麼意義,事情還是沒有得到任何解決。
而且今天晚上安娜整個人都怪怪的,在看他的時候,眼睛會主動的逃避,這是一種不信任的表現。
可是他今天一整天都在公司,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些什麼,安娜又在刻意隱瞞。自己的老婆不願意跟自己推心置腹,反而一直在幫一個外人說話,刑天佑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
胸口有些悶悶的疼著,甩開溫沫離的手,刑天佑不無諷刺的說:“喬安娜,等你明白樸中基這種大量買進楊氏的股票會對楊氏造成怎樣的影響時,你再來跟我爭論樸中基是不是真的好心。”
話說完,刑天佑放下手,轉過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看著他憤然離開的背影,溫沫離表現的很平靜。
她的雙眼如一潭死水,隻有刑天佑的背影在她的瞳孔裏微微波動著。
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冷風吹過她的臉龐,雙眼在冷風刮過的瞬間被水汽占滿,她微微昂起頭,看了眼被大力甩上的房門,轉身跑向臥室。
把刑天佑送回了家,魏明開著車跑到了C市的一家清吧喝酒。
楊氏的股票被樸中基大量購入,這個人打著怎樣的算盤,魏明一想便一目了然。無非就是想趁著楊氏內憂外患之際,拿下楊氏。
這個人,心機很深。
魏明覺得樸中基不像他表現出的那樣單純無害。
現在楊氏的情況不容樂觀,好不容易老板穩住了大局,半路又殺出一個樸中基攪亂了整個局勢。老板要讓楊氏脫離刑氏成為自己的公司怕是還有很長的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