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市的秋,總是伴隨著大量金黃的落葉。許是這落葉的緣故,夕陽也帶了點金黃,灑在房間裏,一地溫暖。
溫沫離靠在床頭,看著窗外的夕陽,心情一時大好。現在可以說,事情基本已經塵埃落定,她也可以暫時歇下來。
動了動脖子,她的視線落在了劉隊長送的那束百合上。想到刑天佑給她講的那個故事,她伸手把劉隊長給她寫的賀卡又拿了下來。
早日康複是一個簡單的祝福,卻也是隻屬於還活著的人的祝福。至於死去的人,大概大家唯一的期望都是希望她下輩子活的開心長久一點。
隨意地翻過賀卡的背麵,溫沫離這才發覺劉隊長在這背後還寫了一行字:
你以前做了些什麼我不管,但你要是在中國犯法,我不會放過你。
這行字的筆力沒有前麵的遒勁,筆鋒也不鋒利,少了鋒芒,看的出來寫字這人隻是想嚇唬她一下。
其實劉隊長也是一個很溫柔的人。
她把賀卡放回了花束,自己把輪椅拉到了床邊,想著去告訴米小琪這個發現。
坐到床邊,溫沫離側著身子,盡量不觸碰到傷口,下了床。她的手術傷口已經過了疼痛的那幾天,不過還是需要好好養,因此也不宜多走動。
坐到了輪椅上,她出門,保鏢看到她出來,上前要幫她推輪椅,“夫人,我來吧。”
“謝謝,不用了。我想自己活動活動。”看著保鏢有些猶豫的神色,她補了一句,“我不會有事的。”
保鏢還是不放心的給她讓了路。
到了米小琪的病房門口,管家正站在門口。看到了溫沫離,他小聲說:“大少爺在裏麵,米小姐正在休息。”
溫沫離點點頭,“那我明天再來。”
轉過身,推了幾步輪椅,身後的把手被人握住。
“我自己……”她張嘴,才說了幾個字,突然頓住了。挑花眼的瞳孔放大了一些,在昭示著她的驚訝。
回過頭,她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
那人棕色的瞳仁裏是帶著笑的,額前的幾縷碎發遮住他的眼裏的情緒,她透過那碎發仿佛能看到他的眼底,看到他眼底肅然的殺意。
“你什麼時候來的?”她恢複了鎮定,好像剛才的恐懼隻是她的錯覺。
他來的時候她一點都沒有察覺到,這才是溫沫離最擔憂的地方。
不知是她受了傷感覺下降了,還是BOSS的實力又精進了。
推著輪椅,秦晟漫不經心的說:“安娜,你在害怕。”
了解這人的脾氣,溫沫離知道她是不能承認這一點的。
她平視著前方,笑了,“我沒有害怕,隻是有點驚訝。”
捉了她的一縷頭發在手裏,他湊近聞了聞,有些嫌棄的把頭發丟開了,“你到底有多少天沒洗澡了?頭發都臭了。”
溫沫離一把把自己的頭發抓回手裏,她瞪了秦晟一眼,沒好氣的說:“我今天剛洗的。被你一碰就臭了。”
秦晟無辜的眨了眨眼睛,“明明就是你自己沒洗幹淨。”
溫沫離也懶得再跟他爭。反正這個少年的思維一向跳躍,又最愛強詞奪理。
到了溫沫離的病房門口,保鏢們看著突然多出來的一個男人俱是一愣。
“這是我的朋友。”她必須要給他們解釋,不然傳到刑天佑的耳朵裏,他又該不高興了。
作為溫沫離的朋友,秦晟在保鏢們麵前保持了溫沫離一貫高冷的模樣。他冷漠地看了他們一眼,推著她進了病房。
一關上門,他立刻搖了搖頭,眼裏的嫌棄顯而易見,“你這都是哪裏找來的保鏢,一個個看上去就沒什麼用。”
提到保鏢,溫沫離也早已想好了應付的對策。她坐到床上,滿不在乎的回答,“這個問題你不該問我,你應該去問莫子淳,”
秦晟對莫子淳顯然沒有太大的興趣,他在房間裏環視了一圈,拿起放在床邊的蘋果,直接咬了一口。
他看著溫沫離,口齒不清的說:“你要什麼時候才能出院?”
“還要養幾天。”溫沫離現在可不想那麼早出院,她一出院多半又是被他拉著這吃那吃的,一點自由都沒有。
“這麼點傷你還要養幾天?”他放下蘋果,一臉的鄙夷,“我看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這麼點傷?溫沫離可不這樣認為,尤其是在這樣的情況。她對秦晟的鄙夷毫不在意,她笑了笑很是開心的說:“BOSS,不然我也朝你打兩枚炮彈,看你還能不能活蹦亂跳的跟我說話?”
一口咬下蘋果的最後一塊果肉,秦晟把果核直直扔進了垃圾桶。
他拍了拍手,一隻手撐著自己的腦袋,似乎在思索著這個問題。想了好一會兒,他極為認真的說:“你不知道在中國境內用這些重武器最高可以被判處死刑?”
說完,他又加了一句,“你居然是個法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