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心驚(1 / 2)

平時說一不二的老板在鬧情緒,冷漠克製的夫人不僅沒生氣還在哄著老板。這要是在古代,他一個屬下看到老板截然不同的一麵,那上司要是個沒有肚量的,那是要砍頭的!

魏明想到這裏,埋首頸間,恨不得把自己縮成一個球滾出這個房間。

好在他有意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正在討價還價的兩人也沒注意到他的異常。

溫沫離此時的心情略有些複雜。看到刑天佑想妥協但礙於麵子又不肯鬆口的樣子隻覺得好笑,但她知道這樣僵持下去也沒有意義,反而在浪費時間。

她左思右想,還是自己跨出了那一步。握住刑天佑的手,輕輕地拽了拽,踮腳在男人的耳邊輕聲說:“那要不然你派幾個人暗中保護我?我保證不甩開他們。”

這已經是能在目前的這種情況下做出的最大讓步。

刑天佑本來就是自己鬧鬧小情緒,被溫沫離一哄,他早就不氣了,反而還有些後悔在魏明的麵前跟她爭執。既然她讓步了,他自然不會蹬鼻子上臉,“那好。”

點了頭,他看了看時間,“我去上班了。你對魏明還有什麼事情要交代沒有?”

溫沫離見魏明縮在角落裏,心裏對他生出了幾分同情,覺得還是先讓他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比較好。她搖了搖頭,溫聲說:“沒有了。你們去上班吧。”

刑天佑嗯了一聲,領著魏明離開了。

兩人下了樓,魏明跟在刑天佑的身後還在企圖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沒走幾步,前麵的刑天佑停下了腳步,也沒回頭隻涼涼的問:“你對今天的事情有什麼看法?”

今天的事情?魏明警惕起來,開始思考刑天佑問的到底是哪一件。想了片刻,他笑嗬嗬的說:“夫人真是聰明,那麼微小的細節她都能發現。而且人手安排,還有具體操作,她都安排的僅僅有條,很厲害。”

這麼誇了溫沫離一通,既拍了馬屁又裝了傻,刑天佑對魏明的反應很滿意。

不過他挑了眉,問:“就這些?”

魏明見刑天佑那深色的眸子裏堆滿了冷冷的白雪,一個不小心就要把他淹沒在裏麵。他忙做出不解的樣子問:“還有其他的事?老板,我不明白。”

刑天佑看了他一眼,幽幽的說:“魏明,以前我覺得你笨。現在看來你是大智若愚。”

能被老板誇一句魏明自然是高興的。可是他就是不能理解,他以前哪裏笨了?

他匆匆跟上刑天佑的腳步,鬢角落了幾朵霜花。

C市的雪向來是反複無常的。一會兒停,一會兒又繼續下。

溫沫離覺得在這一點上,這雪倒是跟刑天佑很相似。

她端了咖啡坐在書桌前,見窗前起了一層的白霧,舉目望去,視線裏一片茫然模糊。那讓她想起了小時候貼在玻璃窗上的窗紙,好像把一個世界隔成了兩個部分。不過小時候的窗紙是有花紋的,而這個卻沒有。

拿了塊抹布,她上前,把窗前的水汽擦了個幹淨。

白色的世界裏,隱約可見幾點綠色。

她努力地睜大眼睛,聚著目光想要把那綠色看清楚,卻發現越看越看不清楚。

這倒是跟她目前的處境很相似。

在背包男這件事上,她一直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麼卻又想不起來。深吸了一口氣,她喝了幾口咖啡,決定出門一趟。

冷風刮在臉上,瞬間清醒了許多。

開著車,她在路上不停地轉悠。

一直轉到了刑天佑給她打電話約她吃中午飯。

聽到溫沫離在百葉路,他皺了眉,“你怎麼去到這麼遠的地方?”

溫沫離一邊等著紅綠燈一邊說:“我也不知道,開著開著就到這裏了。”

“你是不是還在擔心那人的事?”刑天佑不希望這件事影響到自己老婆的心情和行為,因而他的話語裏有些不理解跟責問的情緒。

溫沫離被他的態度傷到了,隻覺得一股氣堵在了胸口,“我不是在擔心這個。”

她的聲音比外麵的雪還要冷。

刑天佑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態度不對,他匆忙解釋道:“老婆,我隻是覺得這件事占據了你太多的精力。其實你完全沒有必要這麼在乎他,以我們的能力找到他是遲早的事,你不需要這麼親力親為。你剛才開著車都不知道自己開到了什麼地方,這讓我很擔心。那個人太影響你了。”

溫沫離發覺刑天佑忽略了這件事裏最重要的一點,那個人為什麼會影響她?他們兩人有爭執的時候,通常都是因為刑天佑看事情總是看經過,而她則會看向結果。

這個男人在感情這件事上敏感卻偏偏又粗心。這是非常致命的。

溫沫離不想把話說的太直白,眼裏閃過了擔憂,語氣卻是冰冷的,“刑天佑,你就不想想我為什麼這麼擔心那個人的存在?我想活下去,我也想你活下去。我……”說到這,她的語氣一滯,冰冷的語調有了一絲顫抖,“我這輩子最貪生怕死的時候就是跟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