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辦的怎麼樣了?”莫子淳從書桌前抬頭,他麵無表情的看著站在他麵前的人。
“都查出來了。”男人恭敬地站在他的麵前,從自己的腋下抽出了一份文件遞給他。
莫子淳把文件在桌上攤開,他一頁一頁地快速地把它瀏覽完以後,神色變得凝重。他的視線在最後一頁停留了較長的時間,很明顯他在思考。而後他沉聲說:“這裏麵的消息都屬實?”
“都屬實。”男人點頭。
“恩。”莫子淳合上了文件,看著他點了點頭,“這次的事情你辦的很好,你先下去吧。”
“先生。”男人聽到他的話後並沒有動,他站在原地,麵露猶豫。
莫子淳問他,“還有什麼事?有話你直說就是。”
“先生。我就是想問問跟楊氏的合作還要繼續嗎?”
“繼續。”莫子淳點頭。
男人的臉上登時露出了驚訝的神色。他先是看了莫子淳一眼,隨即像是慷慨就義般的露出了堅定的表情,“可是文件上已經寫的很清楚了,是刑家的家主刑老爺子下令讓所有公司不準跟楊氏進行合作的。這次刑氏進入國內也是刑老爺子力排眾議的結果,刑氏一入國內就主攻百貨,再加上楊氏現在的偷稅漏稅的案子,這裏麵全都是刑老爺子的手筆。刑老爺子這麼做完全就是在把自己的兒子往絕路上逼。他對自己的兒子都這麼狠,莫氏現在再不跟楊氏撇清關係,隻怕到時候……”他說到這裏,就沒有再說。他對莫氏忠心耿耿,自然不想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但是刑氏強大的實力擺在那裏,他不得不感到恐懼。
莫子淳懂他話裏的意思,也知道他沒說出來的那句話到底是什麼。無非就是莫氏在這個時候執意與楊氏合作,隻怕到時候會被刑氏報複,莫氏會被逼破產。
莫子淳也有同感。他同樣懼怕刑家的實力,這次楊氏的案件說明刑氏的影響力已經滲透到了國內。以前刑家在進入國內時顯的力不從心,困難重重,但現在來看這很有可能是刑氏的障眼法。刑氏是沒有大舉進攻國內市場,但就目前的局勢來看,刑氏以前明顯是在示弱,是在慢慢地,一點點地,在不吸引任何人注意力的情況下將勢力發展過來。這才是刑氏最可怕的地方。他們懂得隱忍,懂得等待時機。
想通這一點的莫子淳當時出了一身的冷汗,他的敵人就在眼前他居然還沒有看清楚。
莫氏這些年在國內獨大慣了,早就失去了原本的警惕性。
他不能任由莫氏這樣發展下去,改變莫氏最好的辦法就是把董事局裏的那些老頑固全部踢出去。因而莫子淳沒有切斷跟楊氏的合作,他需要通過這次的機會看清楚哪些人是真的向著他,哪些人又是在逢場作戲。他也需要通過這次的機會把這些不聽話的人全部清理出去。
同時,也是最重要的一點。莫子淳並不覺得刑家真的放棄了刑天佑,以刑家的勢力想要毀掉刑天佑真的太容易了。可是刑老爺子沒有選擇直接毀掉他,而是製造了一係列的問題給刑天佑。
這是為什麼?
莫子淳笑了起來,這說明刑老爺子並沒有真的放棄刑天佑這個繼承人。他的這些手段更像是在試探,在試探刑天佑的能力,看刑天佑能做到怎樣的地步。因此,莫子淳不會拋棄刑天佑這個合作夥伴。以後他要是真的繼承了刑家,至少莫氏跟刑家不會是仇人,兩人還能接著彼此的勢力讓生意更上一層樓。
莫子淳已經把所有的一切都算計好了。他是個商人,更是個投機家,他懂得把握機遇。楊氏這次的危機跟他本身的態度決定了以後莫氏能走到怎樣的地步。
他相信刑天佑不會讓他失望。
他背手站在窗前,書桌上的台燈發出冷冷的光,莫子淳的臉色比這還要冷。
“叮鈴鈴——”就在他出神之際,台燈旁的座機響了起來。
莫子淳轉過身走到書桌前,在看到那上麵的電話時他一愣,臉色露出了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
“莫總,好久不見了。”電話裏出現了一個低沉的男聲。
莫子淳笑了笑,客氣的寒暄著,“刑總,的確是好久不見了。不知道刑總這次打電話過來可是有什麼事?”
“沒什麼。”那邊的人的聲音裏隱約露出了一點得意,“我就是幫我們家老爺子給你傳句話。”
在刑家能被人稱老爺子的,這人的身份已經不言而喻。狗仗人勢的東西!莫子淳暗罵了一句,麵上仍帶著禮貌的笑,“哦?不知道老爺子想讓你給我傳什麼話?”
“老爺子希望你能終止莫氏跟楊氏的合作。老爺子說隻要你能讓他滿意,他也會讓你滿意,莫氏的那些老家夥讓你很頭疼吧?”
他的話音一落,莫子淳的瞳孔一縮。不愧是刑老爺子,一出手就是捏住了他的命脈。不過莫子淳自認自己不是一個軟弱無能之輩,他莫氏的事情還輪不到一個外人來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