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市的中心醫院裏,人聲沸鼎,病人擠滿了走廊。
刑天佑從大門裏衝了進來,直接奔向了急診室。到了急診室,他顧不得去護士站詢問溫沫離的消息直接打開了清創室的門。
裏麵的醫生護士望了過來,全都茫然的看著他。
其中一位護士走了過來,攔住了要往病床前衝的男人,“你找誰?”
他站在幾步開外的位置看到床上躺著的並不是溫沫離以後,直接離開了,又跑到隔壁的房間尋找她的身影。
走廊裏的護士發覺了他的異常,雙手擋住他的去路,大聲嗬斥道:“這位先生,這裏是醫院,請您遵守秩序,不要隨便亂闖,影響我們的工作。”
她一說話,周圍的人全都看了過來。刑天佑卻似沒有聽見,紅著雙眼暴躁地想要把護士推開。好在魏明及時趕了過來,製止了他的行為。彎腰抱住刑天佑的身體,魏明抵著牆壁說:“老板,您這樣亂闖還不如直接問護士來的快。”
身邊人的話總算喚起了他的一絲理智,刑天佑愣了一下才說:“該到哪裏去問?”
剛才製止他亂闖的行為的護士聽到了,問他,“你要找誰?”
“溫沫離,女性,剛才車禍送進來的。”魏明搶著替刑天佑回答了。
“哦,車禍送進來的,我知道是誰了,在3號清創室,你們跟我來。”護士平淡地點了頭,領著他們去的路上忍不住吐槽刑天佑,“一般車禍送到急診科來的受的傷都不算嚴重,嚴重的早就被抬到外科的手術室了。你擔心她沒錯,可是不該影響我們的工作,擾亂公眾秩序。”
批判完刑天佑,剛好到了3號清創室。
被批評的男人沒有一點愧疚的意思,又想直接衝進去。他的門才拉了一半,護士擋在了他的身前,“你不能進去,要在外麵等著,裏麵的醫生正在給她處理傷口,你進去打擾到醫生的工作對病人也不好。”
前麵的話都刑天佑來說都不重要,倒是最後那五個字讓他有了反應。
他的眼皮抬了抬,見護士一臉嚴肅倒不像是說謊的樣子,他放開了手,站到了門的左邊,靠在了牆上。
魏明在一邊抹了抹汗,小聲的給要離開的護士陪了聲不是。
護士估計也見多了像刑天佑這麼不聽話的家屬,她倒沒覺得有什麼,隻囑咐魏明要把他看住,魏明連連點頭。
醫院的走廊裏到處都是人,刑天佑這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擁擠的醫院,他靠在牆上不禁有些擔心,外麵鬧成這樣,也不知道溫沫離的治療會不會受這環境的影響。
他皺眉有些擔憂的想著,魏明看到他這幅神色更覺得害怕。溫沫離這次的事故,並不是偶然。他在來醫院之前,交通局裏的朋友給他發了一段用手機拍的錄像,那段錄像正是溫沫離出車禍時的狀況。
撞上她的那輛轎車在二十米外就開始加速,看到她的車時也沒有躲避直接撞了上去,撞完之後這輛車調了個頭跑了。
車禍的發生都是在一瞬間,人撞車的第一反應應該是蒙的,因為需要時間來接收這個訊息。那輛車能在撞完車後就跑,一看就知道這場車禍是有預謀的,有人想要溫沫離的命。
他知道這件事事關重大,也不敢隱瞞,看完後直接立刻就讓刑天佑看了。
刑天佑當場氣的摔了手機,指著他的鼻子讓他必須查出來是誰幹的。
到底誰會想要殺夫人?
魏明心裏有了一個答案,卻又不敢說出來。
在C市敢這麼做,又能這麼做的除了刑家不會有第二個家族。何況刑老爺子想要溫沫離的命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畢竟在老爺子的心中是溫沫離拐走了他的兒子。他們兩個人的事基本已經成了一個死局,沒有調解的可能。
隻是,魏明又看了一眼神色陰鬱的刑天佑,他在想不知道刑天佑到底有沒有把這件事懷疑到老爺子的頭上。
如果有,刑天佑心裏肯定很矛盾很失望,如果沒有,那他自己就難做了。
他歎了口氣,隻聽見“嘩”的一聲,清創室的門開了。
溫沫離坐在輪椅上被護士推了出來。
刑天佑看到她的身影,立刻躥到了她的身前,低頭看她。
她的額頭纏了一圈的繃帶,手臂跟腿上都有傷,右腿的繃帶直接從腳掌處纏到了膝蓋。他看她身上各處都被包住了,心仿佛被人用刀一塊一塊地剜著肉,疼地他不禁咬破了舌頭。血腥味瞬間在他的口腔裏蔓延開,是苦的,他舔了舔幹澀的唇,小心翼翼的開口問了一句,“安娜,你疼不疼?”
溫沫離的傷看似嚴重,但比起在車禍斷胳膊斷腿大出血的,她這種程度的隻能算輕傷。
看著男人憐惜心痛又充滿自責的表情,溫沫離反倒笑了:“和丟到性命相比,這點疼算不了什麼。”
“別胡說。”邢天佑不悅地瞪她,“我不想聽到這種話。”
“是是是。”溫沫離失笑,餘光看了眼臉色異常的魏明,再看看附近走動的人群,不禁正經起來,“先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