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心急越是出問題,暗夜裏在並不熟悉的山林裏飛奔,許壞悲催地發現自己竟然跑錯了方向,甚而迷路了。
李學武的氣息越來越衰弱了,許壞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隻能不斷用叫喚聲呼喚李學武,讓李學武不要睡過去。同時暗動罡氣,刺激著李學武的身體,想要用疼痛維持李學武的意誌。
可即使隻這樣,李學武的時間依然不多。最多最多,隻有十幾分鍾的時間。而李學武之所以能這麼扛住,除了因為他本身的求生欲很強外,也因為追風手劉金貴劃開李學武脖子時因為李學武甩出行李身體微微晃動,而稍稍劃偏。
許壞絕不允許李學武在他麵前死去。他瘋狂地尋找著方向,驟然,遠處一抹燈光忽然亮起。許壞驚喜地發現,不遠處的山頭上,竟然坐落著一座矮小的平房,周圍有籬笆圍著。
“有人!”
許壞驚喜地飛奔過去,甭管那是什麼人,隻要有人就有幫助。最起碼能找到一些可以簡單治療李學武傷勢的東西。這樣他就有時間將李學武送到市區去急救了。
相距那所房子並不遠,不到半分鍾許壞就到了。正巧,房子的門也打開了。一位顫顫巍巍地老漢打著哈欠,走出門來。看著許壞眼裏微微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但很快就隱去了。
許壞並沒有心思去觀察老漢,匆匆躍進籬笆牆,來到了老漢麵前,著急地說,“老大爺,能不能幫幫忙,我這位朋友遭了襲擊,就快沒命了…”
老漢微微一瞥李學武,眼神一變,“他的時間可不多了,跟我進來吧。”
許壞感激地謝過老漢,連忙抱著李學武進了屋。老漢讓許壞將李學武平放到簡易的木榻上。老漢拿出一個老式的藥箱,從裏麵翻出紗布和一些藥瓶。
旋即,開始為李學武做包紮。手法竟然相當熟悉,並且包紮好後李學武脖子上的傷口竟然止血了。
許壞十分驚喜,再次感謝老漢。
老漢搖搖頭,“你先別著急謝我,雖然我幫他止血了,可他還是危在旦夕。他失血太多了,必須得盡快到市裏頭的醫院接受治療。”
許壞連忙道,“那煩請老大爺您為我指指路吧,有沒有近一點的路能讓我快點趕到市區。”
老漢嗬嗬笑道,“近路倒是有,不過即便是最近的路,你抱著他趕到市區起碼也要一個小時。而你朋友卻撐不過十五分鍾了。”
“什麼?”
許壞聽得心頭發涼,照這麼說豈不是沒救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李學武在他眼前死去嗎?
許壞如同是失了魂魄般地落坐在板凳上,茫然地看著昏迷不醒的李學武,眼裏泛著憤怒與不甘心,雙拳握緊,指節發白,不覺間指甲都刮破了掌心肉,血水滲出。
許壞喃喃道,“李先生,你是個英雄,我對不住你啊…”
許壞心裏無比自責,他在想,如果他可以再警惕些,他一定能夠察覺追風手劉金貴的跟蹤。早一點發現劉金貴的下落,早一點把劉金貴除了,就不會有李學武喪生的惡果了。
“都是我太自負,以為自己修成原神劍,堪比金丹大道,可以無所顧忌。忘記了經驗的淺薄…”
老漢看著垂頭喪氣的許壞,微微歎息了一聲,忽然問道,“年輕人,可以問問你們為什麼這麼晚出現在深山裏嗎?為什麼在深山裏又會遭襲擊…”
許壞聞言抬起頭,正對老漢的眼神,不由得心中大震。這老漢眼神竟然變得神光炯炯,全然不是方才顫顫巍巍的樣子。他的眼睛好像蘊藏了無盡玄妙。
更讓許壞吃驚的是,老漢的氣息變了,就如同那飄渺不可捉摸的山風一樣,起伏不定,讓人無法把握深淺。細細看之,好像有層迷霧籠罩在老漢身上,朦朦朧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