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許壞的都知道,這廝從來都是一個記仇的人,而且有仇必報。他想報仇才不管對方是誰,瞅準了機會,肯定往死裏整。南水二位神將雖然貴為武神宮的朱雀神將、玄武神將,可千不該萬不該算計許壞,意圖犧牲許壞,換得武神宮的寧靜,讓許壞背黑鍋。
如今,許壞覓得機會,豈能不吐胸中那口惡氣。
南水二位神將犧牲他,還想把自己摘出去,許壞豈能願意?他們越想不沾水,許壞偏偏就讓他們沾水。
南水二位神將反應過來時,已經為時已晚,許壞已經把皮球踢到他們身上了。
讓他們交交心,給意見。這意見怎麼給,說殺了雲千度與孟鼎華吧,雲堯天肯定立馬恨到他們頭上來,馬上就懷疑他們提議把人交給許壞,就是早就與肖古城合謀,誘騙雲堯天把人交出來。說不殺吧,肖古城交代不了。
可如果幹脆推說不知道,那就是他們陰險了。連他們都不知道該怎麼做的事,卻趁著許神將昏睡的時候,把皮球推到許壞身上,這不明擺著陷害嗎,傳出去以後,還讓他們怎麼見人,臉皮都別想要了。此後許壞就算做了替死鬼,他倆也得陪葬。
南水二位神將突然發現自己的處境,竟然比許壞還困難。千算萬算,算不到許壞這麼狡詐。等於說,精心編製的一個套,沒鎖住許壞反而鎖住了他們自己,這不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作繭又自縛嗎?
一時之間,南水二位神將感覺比吃了坨屎還難受。心裏那滋味別人根本無法體會。
兩人同時抬起頭,看著許壞那張帶著燦爛笑容的麵孔,從內心深處真正感覺到了一絲寒意。老麒麟神將會看中的人,果然不簡單,實在不應該因為年齡上的問題,產生小覷之心。
也在此時,兩人忽然間領會到。狡猾的許壞借故做了場秀,毫不客氣地羞辱了他們,又把艱難的處境推還給他們,肯定沒有那麼簡單。許壞真正的目的並不僅僅是這樣。
南萱陵想了想,忽然露出了笑容。這個女子,雖已韶華流逝,早已年過半百。笑起來卻仍舊別有一番滋味,所謂風韻猶存,仍比花嬌,說的就是這種女子。
許壞目睹她的笑容,心中升起警惕的同時,也在邪惡地腹誹,如果南萱陵有老情人的話,恐怕還真能享難得之福。
“許弟弟,順你剛才的意,喊你聲許弟弟你應該不意見吧。”
“哪的話,南大姐不僅風韻動人,更是智慧如海,弟弟我滿心糊塗可是把南大姐當成人生的指明燈呀。”
南萱陵嬌笑不已,笑得花枝亂顫的,好像特別開心。隻是心裏怎麼想的,誰又能知道呢?
隻聽南萱陵嬌笑道,“許弟弟,你可真會說話,這麼抬舉姐姐,姐姐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不過還真別說,與許弟弟這麼少年英俊能說會道的人交心,姐姐還真十分欣喜,覺得自己好像一下子年輕了幾十歲的樣子。都說許弟弟少年風流,姐姐我要是再年輕四十歲的話,一定也會飛蛾撲火,天涯海角也得飛到許弟弟麵前,化作一隻蝴蝶整天在許弟弟麵前晃,期盼許弟弟你能多瞥我一眼。”
許壞嘴角直抽抽,心裏狂罵道,“丫的,勾引我?次奧,也不看看自己啥年紀了。”
麵上卻堆起了激動的笑容,“還說我會說話,南大姐那才真正是誇人能把人誇蜜罐裏去。”說到這,話鋒一轉,猛道,“不過南大姐,還是改天再聽你誇吧,弟弟艱難處境,可急需南大姐與水大哥跟弟弟我交交心,指點一下迷津呐。”
顧左右而言他,許壞剛才才玩過來。這會兒南萱陵在他麵前玩這一手,根本不奏效。南萱陵笑容微微一僵,隻好說道,“其實吧,指點倒說不上。姐姐隻是覺得,武神宮千年基業不能因為這麼點小誤會毀於一旦。有些誤會如果能消除盡量消除,還是咱們三個好好商量一下比較妥當。”
水絕峰接過話尾也鄭重其事地說,“不錯,許老弟啊,你我都是秉承上代傳承,得了個神將身份。這是幸運,也是責任。維護武神宮千年基業,我們三個都義不容辭。許老弟是聰明人,想必應該也有點獨到見解,不知許老弟能否說出來,趁此刻就你我三人,咱們先通通氣兒?”
不愧是神將呀,都是老狐狸。說來說去都是南水二人的默契,推來推去都是沒營養的。還是把皮球踢到了許壞身上。可倆狐狸哪想到,許壞是沒有三分三不敢上梁山。老狐狸遇到小狐狸也會有打盹的時候,被耍得團團轉。
許壞確實又是戲弄又是羞辱又是把皮球踢給他們,就是在用盡辦法激怒他們,好讓他們不能從容想事。聽他們說話沒營養,又把皮球踢給自己,許壞卻樂嗬嗬地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