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信仰?”短短幾個字讓彭玲仙的呼吸越發急促起來,信仰被破碎不代表就失去記憶,甚至她所能記得的東西一樣都沒有消失過。可當她努力要想起心中那個男人時,影像卻是如此模糊,像殘風凝聚似的,很快就消散掉了。原來對那個男人充滿熱烈的愛,充滿虔誠的崇拜竟然也離奇地淡化了。仿佛她與那個男人本來就隻是一萍水相逢的路人而已。
“不,怎麼會這樣…我不是應該很愛那個男人,很期待那個男人的降臨嗎,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彭玲仙無法想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忽然間的變故讓她心中充滿了恐慌與憤怒,她抬起頭用一種極其惡毒的目光盯著許壞,她知道一定是許壞對她做了什麼手腳。
“許壞,我跟你拚了!”
仇恨就像狂濤湧現,彭玲仙下意識地想要收回她的精神力,同時嬌軀躍起就要撲向許壞。她修成了七年的域化武技“銀月寒星鎮雙環”也隨之亮起了起手式,她要將許壞撕碎,她要讓許壞為她心中失落的一片天地用生命去祭奠!
許壞微笑不改,不為所動。他坐在原地,就好像大磨石那般紋絲不動。精神領域內的神星卻玄妙地湧起,仿佛一條條鎖扣貫彭玲仙的精神力團。
啊!
彭玲仙慘呼一聲,剛動的嬌軀好像被什麼力量重砸了一下似的,迅速被壓回地上,雙手緊抱腦袋憤怒地咆哮,“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許壞淡淡地說,“因為在我的精神領域裏,我才是在主宰一切的神。你的精神力既被我誘發到精神領域內,沒有我的同意,你就永遠無法收回去,除非你的精神修為超過了我。你妄動的話,隻會牽動你的精神力撕扯的你腦神經…你太過劇烈的動作,甚至會讓你的精神力與你的身體徹底分離,讓你從今往後變成一具無魂的軀殼,給你幾條線你就如同傀儡木偶。”
彭玲仙聞言不由怒嘯連連,“我明白了…原來你之前跟我說的話都是在算計我。你在不知不覺中把我的精神力誘發出來,才被你所製。許壞,你真卑鄙,你是世上最卑鄙無恥的人。”
“彼此彼此。你方才又何嚐不是在暗算我呢?隻能說你來我往,你卻棋差一招罷了。”
“卑鄙!卑鄙!說再多也掩飾不了你的卑鄙。枉你為麒麟神將,你簡直玷汙了麒麟神將的身份。你以為用這樣的卑鄙手段暗算我,我就會對你心悅誠服嗎?你妄想…”
“是嗎?你現在罵我隻是因為你突然失去了信仰,心裏的失落讓你變得恐慌暴躁因而充滿仇恨罷了。要不了多長時間,你就會發現你心裏的那尊神其實就是本將,你不僅會對我心悅誠服,你還會像以前對那個白衣男人一樣虔誠地膜拜我,甚至還要更強烈。”
許壞淡淡地話語就像千枝針刺犀利地刺在了彭玲仙失落信仰的心靈上,疼得她滿臉扭曲。
忽的,許壞淡淡地微笑陡然變得神秘,像是掠過某種奇特的魅力,竟讓憤怒的彭玲仙一時間微微失了神。另一種更恐慌的情緒也隨之湧上心頭。
“不…你要幹什麼?”
“許壞,你要幹什麼…”
如果要問彭玲仙這時候的許壞是什麼,答案無疑隻有一個,那就是來自地獄之中的惡魔。
許壞沒用特意用語言去安撫彭玲仙的暴躁與恐慌,精神功法“星神世界”已經悄然再度轉起“教化神通”。精神領域裏的神星又一次在演繹起了精神世界裏最玄妙莫測的波動。
彭玲仙根本不知道,從一開始許壞就不僅僅隻是要破碎她的信仰,而是要重塑她的信仰。破而後立,先破碎掉她原有的信仰,讓她的心靈失去寄托,在最空虛失落的時候又用星神填滿她的心靈,他要讓自己取代原有那個白衣男人。
隻有這樣,才是許壞真正勝過了那個白衣男人。起碼在彭玲仙的心靈世界裏許壞把那個白衣男人碾碎了!
彭玲仙不知道許壞要幹什麼,她下意識地反抗,掙紮,想要逃離許壞的精神領域。可是除非她狠下心來放棄自己的精神力,讓自己變成一個無魂的軀殼,否則她根本就逃脫不了。
變成一具無魂的軀殼,像行屍走肉般遊蕩在世間上。比起死亡卻更恐怖一萬倍。誰也無法具有如此勇氣去瘋狂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