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村木的武印是什麼武印,許壞並不認得,對他來說,也絕沒什麼所謂。
他甚至麵對鬼子村木的武印都無動於衷,靜靜地站在海浪上,嶽峙淵渟,好像一點出手的意思都沒有。
碧月真君這個老狐狸,本來馬上就要出手了,見此狀也不由心生寒意,暗想道這會不會又是許壞的什麼詭計。
頓時間,碧月真君又改變了主意,打算先緩緩,看看鬼子村木出手後的結果再說。
為了穩妥,碧月真君又轉頭吩咐碧月少主,讓碧月少主趁機離開。這也是個算盤,隻要沒有碧月少主拖累,碧月真君更有把握全身而退。
碧月少主祝少華早已經被許壞顯露出來的強大驚得鬥誌全無了。心知這樣的場麵肯定沒有他的插手機會,再加上逃命要緊,為此聽父親那麼一說,想都不想轉身就跑,驚慌失措之極,甚至都忘了要提醒自己父親小心了。
碧月少主逃也似地跑了,恨不得能肋生雙翅,飛得更快點。
碧月真君隻看了一眼,卻沒法完全看到碧月少主真正遠去,就聽一巨大的轟鳴聲響起。
整個海麵上的空間都在劇烈震動,好像幾百顆驚雷同時炸開,像是要將天地之間的一撮世界崩碎。
鬼子村木的武印結實地轟在許壞身上,許壞的身體竟然真被轟得四分五裂。
漫天都是破碎的血肉,殘肢斷臂,甚至還有一大顆許壞的頭顱就跟拋起的皮球似的滴溜溜地滾著…
“什麼?”
許壞竟然就這麼被碎屍萬段了?
這怎麼可能嗎?
碧月真君與村木全都驚呆了,不斷地揉著雙眼,根本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可漫天的血肉確實又騙不了人。
世上確確實實沒有人可以平白承受鬼子村木一擊而不死。
可兩人就納悶了?
難道許壞是太過大意,還是根本就自負得愚蠢,自己前來送死?
詭異!
這裏麵怎麼看怎麼都覺得到處滲透著詭異,冷風颼颼的,好像能直吹到人的心底。
兩人就這麼愣愣地站在海麵上,看著漫天灑下來的血肉。
驀地——那顆滴溜溜轉著的頭顱,毫無征兆地停頓半空。
竟然是麵朝兩人,嘿嘿嘿地笑著。
居然張嘴發出了聲音,“小鬼子,你這一擊看著也是赤練十品武印,可怎麼就這麼無力呢,就憑這個想把本將殺死,也太異想天開了吧?”
就這一瞬。
大量血肉、殘肢斷臂,忽然迅速凝聚起來,變成一具完整無頭軀體,站在海麵上伸手伸腳,一陣陣骨節震動的聲響劈裏啪啦的傳出來,聲聲都像是充滿恐懼地洪流轟在碧月真君與村木的心坎上。
兩人失聲驚呼!
無邊的恐懼湧上心頭,麵容盡都扭曲。
饒是兩人見多識廣,卻也從來沒見過這麼詭異的事。
一個被碎屍萬段的人,竟然還能恢複如初。
甚至頭和軀體分開,依舊可以存活。
這算什麼,難道許壞成了不朽不滅的存在了嗎?
兩人害怕得直打哆嗦,被這無比震驚的畫麵嚇呆了,竟然都忘記了逃跑。
“小鬼子,你出手過癮了,那也該輪到老子出手了吧?”
“死亡歸墟!”
瞬間的黑暗一下子湧向天際,遮天蔽日的死亡氣息,凝聚成朵朵烏雲,死亡的嚎叫聲,充斥天地。
一波波地死亡波紋傳蕩。
死神之手降臨!
轟!
死神之手呼嘯而來,恐怖的死亡結界仿佛發出了成千上萬無形的絲帶直接將村木束縛。任憑村木拚命掙紮,也是無濟於事。
碧月真君這時才反應過來,抽身狂飛,連頭都不敢回一下。此時此刻,他隻有一個念頭,逃,趕快逃走,從此再也不要與許壞撞上臉,無論給多大好處都永遠不再見許壞。
一聲淒厲的慘叫響徹天空。
鬼子村木,直接就被死神之手碾碎。
與此同時,許壞一顆腦袋,卻在貼著海麵狂飛,如蛆附骨地吊在碧月真君的身後,不時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不斷地提醒著碧月真君,他,許壞,就在身後。
碧月真君不知回了多少次頭了,終於明白,自己是根本不可能擺脫許壞的追擊。
一時之間恐懼、憤怒、暴躁、歇斯底裏的情緒齊齊湧上心頭。他憤怒地轉身,一掌朝許壞的腦袋劈去,“許壞,老夫與你拚了!”
“你夠格嗎?”
許壞輕蔑一笑,張嘴就是一聲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