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剁手剁腳對於真正高明的修煉者來說,未必就是絕境。因為很多高明的修煉者,不靠雙手雙腳,照樣能施展武印,修為照樣可怕。
就好比,許壞,楚元均,雲吹瀾,皇甫成峰…神窟邪皇等等,都能做到。
但是,手腳可是身體的一部分。
一個人如果沒有完整的手腳,不能說是恥辱,但肯定不完美。怎麼說都是一種難以容忍的缺憾。
但這隻能說是事後的。
要許壞當場斷手…這可是一種算得上很嚴重的身體創傷,馬上就會影響到戰鬥力。
因此,雲吹瀾雖然提出了嚴酷的要求,其實自己也是不相信許壞會答應的。在他看來,會答應這種要求的人壓根就是蠢貨,許壞恐怕不會那麼蠢。
所以,他其實早已經準備好。一旦許壞說出拒絕的話語時,就立刻殺死梅姑與玉仙荷,然後趁著所有人憤怒愣神的那一瞬間,直接逃離武神宮。
他要用這種方式來懲罰與報複許壞。他要讓許壞以後每次想到這兩個女人,就會心如刀絞。
隻有這樣的報複,才是誅心的報複。才能叫許壞知道什麼叫刻骨銘心。
果不其然,許壞雖然沒有立刻拒絕,卻猶豫了,滿臉發黑。許壞身邊的人也是一個個怒目直視,恨不得將雲吹瀾千刀萬剮大卸八塊了。
越是這樣雲吹瀾越覺得得意。
他覺得自己總算占到了一次上風了,這就是要戰勝許壞的前奏。
他同時也很慶幸自己,在謀算這一切的開局,就先綁住了梅姑與玉仙荷留作後手。
皇甫成峰是忍無可忍,怒道:“雲吹瀾,你以這種方式來向許神將叫陣,你就不怕天下人恥笑?你難道不知,真正的雄者,其胸襟是遼闊的。就你這樣的,就算贏了也隻會令人不齒。”
雲吹瀾不以為然地蔑笑道:“成王敗寇,什麼胸襟不胸襟的,管它大道還是小道,贏了才是王道。虧你皇甫成峰老匹夫活了一大把年紀,竟然連這點都看不透。”
接著又把目光聚焦在許壞身上,看到許壞神情越來越黑,似乎還在心理掙紮。雲吹瀾更覺得心中快意如潮。
雲吹瀾催促道:“許壞,還在想什麼,你不是很能嗎,不是自詡風流嗎…怎麼關鍵時刻也慫了?”
許壞猛地抬起頭,惡狠狠地說:“你在激我?”
“激你?”雲吹瀾愣了愣,立即想到剛才許壞對激將法的一番說辭,把他損得內外都是白癡,火氣不由往上冒,獰笑道:“對,就是激你!風水輪流轉,老天爺是公平的。換我來對你使激將法,你是受激呢,還是不受激呢?”
套許壞的招用到許壞身上,感覺竟然是如此美好。雲吹瀾越覺快意無限好,不等許壞回答,就得意得哈哈大笑,“狂妄的許壞,你嘴皮子不是犀利嗎…你大概做夢都不會想到會有這個時刻吧,用你的話說,你現在就是一個大白癡。”
笑了一陣後,雲吹瀾似乎還覺得這樣不夠爽不夠解氣。轉身就將梅姑與玉仙荷嘴中的白布扯掉。
“你們兩個賤婢,現在一定很著急吧。看看你們這些賤婢心目中的英雄是什麼樣的…讓你們看看這個白癡還能不能稱雄了!”
兩女同時怒瞪雲吹瀾,異口同聲地罵道:“雲吹瀾,你這個變態,你簡直是世上最卑劣無恥的人,畜生。”
雲吹瀾眼中閃過一絲怒色,笑容微僵,卻馬上又綻放得更加粲然,“罵吧罵吧…趁現在還有機會,你們盡情地罵吧!”
雲吹瀾越笑越開心,仿佛就是坐上了穿雲箭,上了碧落九霄一般,飄飄然的,覺得從來就沒像現在這麼開心過,沒像現在這麼得意過。
他忽然覺得許壞所說的話是有道理的。
他覺得自己跟那個素未謀麵的帝宮首領真是有太多的相似了。
世上有一種得意叫做打擊對手,那是任何得意都無法相比的。
現在,他做到了。
他深切地感受到了,美妙無窮啊!
他覺得應該把這種得意持續下去,一直到許壞崩潰為止。世上再沒有什麼事比親眼看著許壞被他弄崩潰更加快意了。
正當雲吹瀾想要再繼續催促許壞,進一步刺激許壞的情緒崩潰時,許壞忽然一聲怒吼:“別笑了!我剁!”
“什麼?”雲吹瀾下意識地驚呼,他真以為自己聽錯了。笑容一下子僵硬了,兩眼瞪得渾圓。盯了好一陣,才回過神來。
許壞一臉悲憤,神情複雜,分明不是在說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