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怎講?”
不僅是我,連表哥也好奇了。
“你忘了,之前在忘川河我們遇見過一個衣衫襤褸的老頭子,他不是許諾過……”
“這個我記不太清了。”
表哥直接攔住沐倚蘿的話。看上去倒似乎是故意不讓沐倚蘿出下文一般。
“那個老頭會煉製軀殼嗎?”
沐倚蘿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淡淡道:
“聽他很是擅長。”
表哥點點頭,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凝重地看著我道:
“恩恩,接下來我要開始煉製丹藥,如果你中途覺得受不了陽火,就要迅速離開,明白?”
我看著他有些緊張的樣子,點了點頭,退開幾步。沐倚蘿也走遠了些,坐在我身後笑盈盈地道:
“丫頭,過來一起坐吧。”
“你不怕火嗎?”
我坐在她身邊,看著表哥把草藥一株一株放進藥鼎裏。表哥還沒有祭出陽火,我就覺察到一絲壓迫感從他體內散發出來。
“自然是怕的。畢竟我是鬼啊。”
沐倚蘿淡淡笑了笑,撩著她的頭發,眉間仿佛隱含著若有若無的憂傷,我不由得笑著似是自嘲地道:
“你是鬼,怕這陽火很是正常,我一個活生生的人也怕這火,這才是最大的鬱悶啊。”
沐倚蘿打量了我一眼,忽然捂著嘴笑了。她的腦袋擱在我的肩上,低低道:
“誰……你是人了?”
我臉色一變,轉頭正色看著她,剛想開口,沐倚蘿就站起來走到樓上,一路慢悠悠地道:
“這火光……可真是耀眼啊……”
我回頭繼續看著表哥的動作。他似乎沒有留意我和沐倚蘿二人的舉動,我看到他的身上仿佛籠罩了一層薄薄的防護膜,瞬間了然:表哥現在把他自己和藥鼎都罩在一個結界裏,難怪我感受不清楚陽火的威懾。
看著那個結界,想來表哥現在是感應不到我和魔息的交流了。於是我在心裏問道:
“魔息,剛剛沐倚蘿的話是什麼意思?”
魔息低低咳了幾聲,像被嗆到一般,頓了頓,才開口道:
“主人,那個中性人不過是隨口,您不要放在心上。”
“是嗎?”
我不置可否,認真看著表哥煉製丹藥。表哥把草藥分類好之後,看著我輕輕點了點頭,我知道表哥準備祭出陽火了,於是全身警惕起來。
隨著“滋”的一聲,我隻感覺渾身上下似乎被灼傷一樣,裏裏外外直生疼,我直勾勾看著表哥手上一跳一跳的一團火,感到它似乎直接燒到我身上一般疼痛。
“主人,快走!”
魔息大聲喊道,我艱難地挪後了幾步,卻發現自己還是身處火爐之中一樣疼痛難忍,於是連忙掏出一張避火符,這才好受了一些。
“主人,您又要逞強了是吧?”
我撇了撇嘴,又後退幾步。這陽火仿佛一直在我身上灼燒一樣,我眼睜睜看著皮膚慢慢發紅,最後隻能無奈地上樓回了房間。
“咦,有新消息。”
我看到放在桌子上的手機信號燈一閃一閃,不由得有些奇怪。平時鮮少有人與我聯係,所以我幾乎都是把手機扔在桌子上不聞不問的,沒想到才出去一趟,回來就收到信息了。
“不會是客服發欠費短信來了吧。”
我心裏嘀咕一聲,打開卻看到是何悅發來了微信:
恩恩,那在學校你身體不舒服提前離開了,你身體沒什麼事吧?
我愣了愣,這才想起那發生的事情,於是立刻回複道:
那有點中暑,現在我沒事了。
何悅幾乎是秒回道:
那就好。恩恩,下午陪我出來走走可以嗎?我想和你一起去逛逛街呢。
我本能地想拒絕,手指一動,迅速在手機輸入“下午我有其它事情要做”,還未發送,卻聽得魔息頗有深意地開口道:
“主人,如若無事,您還是去一趟吧……您的這個同學,似乎有些貓膩……”
我微微眯了眯眼:
“魔息,此話當真?”
回想起那一何悅的舉動,雖然有些古怪,但……若是依照魔息的意思,何悅已經與鬼物淪為一道,那我心裏一時還是無法接受的。
“主人到時就知道了。我會想辦法讓她露出真麵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