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你窩在房間裏複習得怎麼樣了。”
表哥一邊澆花一邊問。我本來還看著一盆茉莉發呆，聽到表哥發問，便立刻正色道：
“曆史、地理和政治需要背誦的內容我已經倒背如流了。我覺得我複習得還不錯，隻是數學就一直不太好……”
我的是實話，並沒有誇大其詞。可能是由於血統原因，我們陳氏一族素來是記憶力超群，但數學需要的不僅僅是良好的記憶力，還要有很好的羅輯思維，所以數學這一科每次都成了我的拉分科目。
表哥默默點了點頭，繼續給牆角的海棠澆水。我摸摸腦袋有些茫然：隻要表哥沒有發出聲音，我就吃不準他的情緒狀態如何，於是也隻能默默地站在他身邊。
“恩恩，你需要找一個補習老師。”
表哥用的是肯定句，所以我知道他不是在跟我商量了。我蔫了，有些悶悶地開口道：
“我不喜歡有外人來家裏，也不喜歡去外人家裏。”
表哥聞言，不由得失笑道：
“恩恩，你要有成為鬼師的覺悟。你的一輩子可能見過的鬼都比人多得多，所以你要懂得利用。”
我抬頭看看表哥，他言語中有一閃而過的戲謔，我不由得試探著問：
“表哥的意思是找一隻鬼物為我補習？”
“沒錯。”
表哥煞有其事地點頭道，“你平時見過的鬼有好的也有壞的。其實我認為作為鬼師，隻需要把作惡的鬼物滅了就可以。至於那些相對好的鬼物，不就可以讓他們發揮出生前的作用嗎？”
表哥的話仿佛讓我打開了一個新世界。我恍然大悟，而後又迫不及待地追問道：
“表哥，這樣不會影響到現世嗎？”
“這就要看你的具體行為了。”
表哥意味深長地道。我怔了怔，鬼師的職能我自幼便知曉得清清楚楚了，鬼師其實和傀儡師操控著傀儡一樣，是在“操控”著鬼物。憑著鬼師的能力大，所操控的地域範圍、鬼物數量也會不一樣。表哥讓我直接操控鬼物來為我自己服務，這個真的是前所未聞。
但是，不得不，表哥的建議讓我心動了。如果真的可以操控鬼物來補習，那麼相同的，也就可以讓鬼物來打掃衛生、做家務……如果往更奔放的方向想，還可以讓他們來幫助自己對抗敵人……
“那……表哥，我具體要怎麼做？”
聽我這麼問，表哥頓了頓，而後他的話裏滿是笑意：
“恩恩，你是鬼師，你自己琢磨吧。這種事情我幫不了你。”
我有些懊喪地垂下頭。雖然我是陳氏女傳承者，但是媽媽和姨媽閉合了陰陽眼，不理鬼神之事，而外婆又早逝，無人為我啟蒙。要我自己琢磨，原諒我臣妾做不到啊。
表哥似是看出了我的心思，拍拍我的腦袋，聲音變得有些凝重：
“你既然是獨一無二的傳承者，想來不至於連一點鬼師的記憶都繼承不到。你好好回憶一下吧。”
著，表哥繼續在院子裏澆花，我放空大腦，隻覺得兒時的記憶飄飄忽忽的，和氫氣球一樣越飛越遠，怎麼抓都抓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