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表哥二人在屋裏等了已有半個鍾,如果在這時間沐倚蘿帶著援兵及時趕到,那我和表哥即可迅速逃出生;如果是雲羅查到我們沒有線人的確鑿證據,那我們便隻能拚死一搏了。

幸運的是,沐倚蘿沒有辜負我們許久的等待,我聽到屋頂傳來輕而篤定的三長一短的暗號,悄悄躍出去一看,便見到沐倚蘿帶著三個黑衣蒙麵人——或者也可以是鬼物,從他們身上不斷冒出的森然鬼氣便能清楚得知他們的身份了。

“沐倚蘿,先救表哥出去。”

剛剛跳上屋頂,我就聽到院子裏又傳來雲羅的聲音,於是來不及多什麼,丟下這句話便又回到房間,迅速坐在表哥身邊。

“鬼師大人,要拆穿您的謊言可真的不容易啊……”

雲羅臉上陰雲密布,顯然在壓抑著極大的怒火,我微微一笑,偏過臉看著他道:

“雲羅,這麼明顯的謊言您都不能夠充滿信心地拆穿,還一定要等到有確鑿證據再下決定,這樣可是會讓別人搶占先機的。”

雲羅冷冷地哼了一聲,輕輕挑了挑秀氣的眉毛,道:

“是嗎,那不如我們拭目以待?看看是你能把駱先生救出去,還是你乖乖留下來給他做陪葬?”

我心裏猛地一驚,看著雲羅臉上詭譎的笑容,驀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魔息,四周有沒有什麼異常?”

我連忙在心裏大聲呼叫魔息,魔息的聲音也明顯慎重起來,認真道:

“沒有,一切正常。”

我心裏異樣的感覺更甚。雲羅並不是那種無的放矢的人,他既然敢出言挑釁下戰書,那麼想來定是有後手,我不由得輕輕握住了表哥的手,深吸一口氣,而後悄然催動手心攥著的符咒,氣沉丹田,大喊出聲:

“心如止水,自生萬象——風動!”

一瞬間疾風驟起,屋裏的灰塵都被卷起來,幾張破舊的桌凳抵禦不住狂風而迅速散架,雲羅訝然後退幾步,我趁機念起法咒,一陣輕風托起表哥往屋頂上飛去,沐倚蘿迅速接住表哥,而後對我道:

“丫頭,你殿後!”

“沒問題!”

我身形一動,攔在雲羅麵前,厲聲道:

“你有什麼後招,盡管使出來吧。現在藏著掖著已經沒意義了!”

“你可別後悔!”

雲羅猛地向我衝來,我不退反進,也大步向雲羅衝去,隻聽“砰”地一聲,我手中緊緊握著的匕首第二次被甩在地上。

“好大的力氣……”

我臉色凝重地抽出幾張符紙,看著雲羅冷聲道:

“雲羅,你的後招該不會就隻是和我單打獨鬥吧?”

我隱隱約約覺得雲羅是在拖延時間,不知他還要搞什麼詭計,所以我一定要速戰速決。

想到這裏,我輕不可見地皺了皺眉,準備先下手為強。

“嗬嗬,已經遲了。”

雲羅臉上浮起勝券在握的笑容,輕輕擊了兩下掌,隻見一群黑袍鬼屋迅速將整間屋子包圍住了。

“鬼師大人,怎麼樣,給您準備的這個驚喜,您喜歡嗎?”

我眯了眯眸子,在心裏大罵魔息沒用,但臉上仍是一片雲淡風輕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