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濕濕的,滿是溫熱。
楚煥睜眼之時,眼前卻是一張巨大的嘴,伸著紅舌頭正孜孜不倦的舔著楚煥的臉頰,若不是楚煥剛剛醒轉,手上無力,隻怕便是一拳打過去了,“行了……行了……”
楚煥精神稍稍清醒過來,隨手拍開在一旁熱切至急的大白熊,隨即卻是醒悟到,“餓壞了?”
看著白熊那一身髒髒的皮毛,楚煥自然也猜到幾分。
和想象中的不一樣的是,這外門依舊那麼平靜。到弟子供奉處拿取辟穀的丹藥之時,楚煥已經有些醒轉過來。
記憶之中是在恰好走進了周家的隱藏暗室,隨後周齊遠老爺子臨死往自己胸口塞了個鼎,其後自己想要逃跑,但是一來身上傷重,二來那漢子也是手上迅捷非常,自己一拳就已經挨不住,何談反擊脫身。
但是現在,自己又為何安然的回到這蜀山外門?起來,這之前的械鬥之禍也不知有沒有查到我的頭上,自己倒是就這麼安然的回來了。
楚煥坐在凳子上,隨手喂了白熊吃了一顆辟穀丹,自己也含了一顆在嘴裏,這辟穀丹聚集了些許靈藥,對這山林野獸也是有些作用,這倒是省下了楚煥不少事。帶著這大白熊別的暫且不,喂養一事終究談不上輕巧。
看著白熊安然的躺在桌邊,楚煥腦海中再此回想先前發生的事情,依然無所察覺,“不會是一場黃梁夢吧?”楚煥嘴邊暗起一絲笑意,手上扯開破舊的衣袍,臉上的笑意卻是驟然一滯,一隻模糊的蒼青龍雖是隱約卻實打實的刻在的楚煥胸口。
“蜀山才可保我嗎?”看到這蒼青龍圖騰,楚煥耳邊仿佛回響起那周齊遠老爺子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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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內門?”長廊邊,這元殿講道的老夫子看著長廊下的水池,似乎在看裏麵遊動的魚兒,“隻要修得結丹境,通過內門應試就可以謀個內門弟子職位……”
“夫子又不是不知道,我元體受損,修不到結丹境。”老夫子話音未落,身旁一個少年模樣的人卻是開口打斷到,卻是那苦思良久的楚煥。現在終究還是想要到內門躲一躲,縱然是躲開這無端的禍事也罷,還是為了自己元體修複之路,楚煥也必須進蜀山內門,隻是早晚問題。
“你也知道你元體受損?先生,不是老頭多嘴,你在這道法修行上確實讓老頭如遇良師益友,當下也是有此一,你見這外門世俗子弟,拳腳刀劍,卻不知真入內門,你麵對的或許不單是這些肉眼看見的名利爭奪,身死何處尚且不知,你既無此能,為何不和老頭子一起安心論道,了卻此生。”老夫子著,卻是轉身看了看楚煥衣袍上的血色。
不知為何,楚煥回來之時,身上的傷痕倒是愈合了不少,現在隻是有些傷疤,隻不過衣袍上終究還是血跡斑斑。
“老夫子,今年貴庚?”楚煥卻沒有答老夫子的話。
“不過七百吧。”老夫子下意識的到,也不知楚煥想要些什麼。
“生,今年滿算十五……”楚煥著,暗裏臉上卻是一紅,不過話到這裏,已經很明白了。
“罷了,罷了,後生可畏……後生可畏,不過即使我告訴你這偏門,也需要你有極強的修為才行,你又該如何?”老夫子著,看了看楚煥,見後者麵色如常,不為所動,“元殿中,有兩麵銅鼓,你若是有心,選一內門弟子至多不過各峰前三十席,用真元將其姓名,座次刻在銅鼓之上,隨後以真元擊打銅鼓,內門執法殿士,自然會組織武鬥……但是你要想清楚這武鬥不單要麵對修行不知何等程度的內門修士,一旦失敗,你便會被逐出外門,無緣蜀山。你也切莫以為這武鬥,內門弟子會因你年幼,修行尚淺留手,這銅鼓之鬥,外門敗者逐出師門,內門敗者放逐外門十年,對於那些資嬌縱或者費盡心力才進入內門的修士,便是最末次的修士也斷然不會因此對你留有半分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