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儀算是給足了天涯他們麵子,安排八人鳳鸞帶著天涯若昕從住處一路來到皇宮,子儀早就在皇宮門口等著,接了二人進宮,賜住絕塵永和宮的前麵,頤和宮。
隻是剛剛進宮,天涯便見著了另一個男子,眉宇不由的皺起來,什麼時候子儀身邊又多了個男子,看子儀那眉宇飛揚的神色,似乎還很高興。
感到天涯鬆了手,子儀疑惑的看向天涯,便見著那黑麵神色,一笑“這是我的親哥哥,上官紫林,如今冊封長鳳卿,按理說,你見了該行禮的,不過我已經給你免了,哥哥信佛,人很好”重新拉起天涯的手,走向那遙遙相望,坐在涼亭裏的男子,後者見著子儀過來,也站了起來,靜靜的站在那裏,便安靜了畫麵。
“自幼喪父,是哥哥帶我長大的”子儀接著說道。
天涯麵色緩和了些,這才仔細看著那男子,淡然的眉宇,平靜的黑眸,淺淺的笑,令人感到舒心。後者也在看他,還點頭示意。
“哥哥,你瞧,這邊是天涯,這是若昕”子儀把若昕抱過來給紫林看。
紫林顯然也是喜歡孩子的,便從子儀懷中接過孩子,若昕也在打量著這男子,紫林看那孩子明明才一歲,便老成了樣子,不由一笑,“這孩子看著就聰慧,必成大器”。
子儀理所當然的挑了下眉“那當然,你不看是誰的孩子”。
見子儀的樣子,紫林笑意更深,嘴上卻責怪道“哪有你這個樣子誇自己的”。
天涯也笑了起來。
“主子,晚膳在這裏用嗎?”默走進天涯的寢殿問道。
“嗯”子儀坐在榻上,逗弄若昕,可是若昕這小丫頭就是不理會自己“若昕,若昕,叫母皇,嗯?”
若昕見子儀不放過自己,自己也夠不著天涯,直接扭頭不理她了,把子儀給鬱悶的,扭頭看著坐在一旁顯然麵色帶著幸災樂禍的天涯,抱怨道“你看你交的好女兒!”結果一句話給差了氣,咳嗽了起來。
子儀忙捂住嘴,轉身彎下腰狠狠的咳起來,天涯見狀忙到了水喂到子儀嘴邊,子儀咳的麵色發白,話也說不出來,胸口針刺一般疼,喉口一熱,一口血就給吐了出來,這血更不似原先的紫色,而是黑紅黑紅的,吐在明黃色的鳳袍上,殷濕一大片。
天涯看著心裏著急,若說平日別人咳嗽,一般是拍她的背順順氣就好了,但是到了子儀這裏,他這手都不敢放下,就怕拍一下,子儀咳得更加厲害。
緊鎖著眉頭拿過毛巾給子儀擦嘴,順便喚來了默。
默見狀,眸子一閃,眼圈便也紅了,正要命人收拾,子儀這咳嗽才緩些,聲音有些嘶啞,低聲道“找信任的人收拾,這件事情不能傳出去,尤其是長鳳卿”。
“是”便去拿來痰盂讓子儀漱了漱口。
天涯看著子儀的樣子,這個女人麵色是更加的蒼白,像是沒有了血色,卻也更瘦了。
人最痛苦的便是如此吧,看著那人生命在流逝,卻也無能為力。
“好了,看你們這麵色,隻是吐血而已”她都已經家常便飯了。
“主子的……主子的血都是黑色的了”默低聲說道。
“好了,趕快收拾吧”子儀不甚在意的說道。
“是”默退了出去喚人。
“上官子儀,你老實說,你還能活多長時候?”天涯扳過子儀的身子,定定的看著她,聲音低沉透著悲傷。
子儀一怔,看著天涯“你怎麼”。
“我就是知道!”天涯打斷子儀的話“你還想瞞多長時候!”
看著天涯激動的樣子,投射著痛苦的眸子,子儀有些心疼的伸手摩挲著天涯的臉,自己卻低下頭“我……活不了多長時間,所以能給你們的都給你們……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