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是很清楚,之前我知道自己可能病了,再清醒的時候,就在你的夢裏了。出現這種情況,可能因為我的執念吧。”男孩又補充道:“就和佐為有點相似,他是因為想要下棋,追求神之一手,所以,靈魂得以存在千年。而我也有自己的執念。”
“什麼執念?”
“關於塔矢,還有佐為。”男孩又開始道:“前世我虧欠他太多,不會下棋的時候,是佐為哭喊著讓我去下。慢慢地,從自己會下棋之後,就很少再讓佐為下棋了。
所以,他和塔矢老師下完一局之後,才會消失了。因為這個事情,我一直愧疚遺憾到死。你想讓佐為下棋的強烈心情,喚醒了我,所以,我在你的夢中醒過來了,以後,你隻要在夢裏,就能見到我了。”
進藤光沉默了一會,然後問道:“那你白不能出現嗎?”
男孩無奈地笑了笑,道:“我隻能在你夢中,在這十九路棋盤上出現。”
“也就是,我隻有在睡覺的時候,才能見到你了?”
“是的。”男孩又道:“你能讓佐為盡可能多下棋嗎?他的棋藝真的是很厲害呢。”
進藤光點點頭,道:“我知道的,我們現在是交替著下棋呢。我走一步他走一步,或者有時候,我會讓佐為模仿我的棋路下出來。總之,對他提各種要求,鍛煉他的棋藝,然後也不讓別人發覺出來。”
“那就好。”男孩的眼裏閃過一絲難以覺察的落寂,好像想起什麼傷心的事情來,“你比我強,知道他的才能。前世,我以為佐為有足夠的時間,所以,一直堅持自己下。根本沒有發現,佐為是那樣的才。是我,讓這樣一顆圍棋界的星辰消失了,而且無聲無息,隻有塔矢知道一點點。”
看著男孩有些落寂的眼神,進藤光安慰道:“那我們就盡量讓佐為下個夠吧,還有,就沒有辦法能讓佐為不消失嗎?”
男孩搖搖頭,道:“我退役後的生活都是在寺廟中度過的,也問過不少高僧,他們都沒有遇見過。”
“那你後半生一直一個人,不會孤獨嗎?”
“不會,每研究棋譜,研究佐為留下的,還有很多人的棋譜。另外就是給他們念經,我過得挺開心的。”
進藤光又問道:“那你是怎麼喜歡上圍棋的啊?”
“我會下棋,前半段是被佐為逼得,後半段是被塔矢亮氣的。但是,後來我才發現我真的是愛上這十九路棋盤了。”
男孩站起來,朝著際一指。
進藤光就看到廣袤的星宇上劃過一道光,然後那道光順著男孩手指的方向,落在了相應的位置。
“在這棋盤上,以星宇為棋,我就是這棋盤上的神。”
“你追求到神之一手了嗎?”
“那都是前世的事情了。”男孩道:“你是不是下棋的時候,能看到棋盤上有白點?而且在塔矢亮的身邊,白點的亮度越明顯?”
進藤光連忙點頭,道:“是啊,你怎麼知道的?”
“因為那白點是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