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庚,怎麼你還不準備招?這些是從你府中搜出的錢糧賬簿,還不準備招?現在認了還可保你一家老小,要是等我再查出點什麼來怕是你全家都得流放三千裏了,你就真的不為他們想想?”楊寧有的是時間,大可慢慢拖著和這些人扯。
“王爺想知道什麼,直說吧。”林庚雖然官位不高,但是那一身骨頭卻是硬的很,胸前幾處露骨大傷都沒讓他開口,但家人卻使他不得不低頭。
“你背後的人是誰,你還知道哪些人參與此事,是否與北勒同謀,知道的都說出來,那些細節就不用我說了吧。”楊寧很是悠閑,即便是在天牢中也是以品茶之態審問,而他所喝之茶也是極佳,曆來就隻有皇帝才有,一年不過十斤而已,其中兩斤便是送給南寧王的。
“具體的事我不知道,向我下命的是木畝,我隻是在接到命令的時候彙報太倉存糧以及拖延運糧而已,其他事我也不知道,還往南寧王不要牽連我的家小。”
“放心吧,皇上以有密令,但凡招了的人一律從寬,但若是有人頑抗可以通敵論處,還有一件事怕是你不知道,今早已經有幾個兵部的人上奏皇上請罪,便是前番軍糧之事,此事皇上沒有公開,隻我知曉,你要是今天還不說點什麼,恐怕明天就該給你定罪了。”
“王爺所言當真?”林庚真的怕了,要真是這樣的話那自己再堅持下去還有什麼意義,不僅保不了家小也保不了別人。
“騙你作甚,副本在此,你想看就看吧,我還有事就不陪你了,給我好生招待,將死之人就別再為難了。”楊寧轉身出了天牢,留下林庚在權衡利弊。
鳳鳴樓中,還是那一間密室,隻是少了許多人,上一次這裏坐了十多人,代表了十數家權貴,而今天卻隻有七人。
“老爺,杜尚書說今日身體感恙,不便前來。”
木天歌聽到了這個最不想聽的消息,楊信在朝堂上大發雷霆也讓所有人都知道此次他不是鬧著玩的,是要立威,既然如此那六府十五家自然也要做好準備才行,不然他們都得倒黴,已經有半數權貴產生了懼怕之意,此刻都在家中想著該如何平息楊信之怒,至於木天歌和司馬雲的宴會他們已經不敢再去了,去了也無非是那意思。
禦書房中楊信也是在忙碌,朝會之後兩個時辰,他已經收到了十七封奏章,都是請罪的。
“看看,真要我動怒了他們才知道好歹,之前隻有兵部的三封,都是杜家子弟門生,現在倒是多了不少,隻是此事涉及的人必定不少,我不急。”楊信指著桌上的一堆奏折說道,於晉,張宜,宇文跋,趙慶,楊寧五人坐在堂下臉色也不怎麼好看。
“皇上,我看也差不多了,等明日再把南寧王所收集到的證據公開,那剩下的人自然也就會出來認罪了,到時候再處罰幾個帶頭的,其他人或貶或罷便可,此事風波就可壓下了。”張宜還是不讚成大肆處罰,以免造成風波過大,畢竟楊信剛登基,還不能動大手筆,應以穩為重。
“老師,大周權貴太多了,六府所轄四十城,所收之稅不入國庫而入六府之人,甚至連駐紮兵士也是朝兵少府兵多,這六府就是我大周腹地之藩國,時日長久必成心腹大患,中興五帝皆有廢之意,奈何無機,此番通敵賣國便是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