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該用膳了,你都三天沒吃了。”來者正是於靜初和於晉,帶著太子楊博,韓亙見狀很自覺的退了出去。
於靜初緩緩拿出食盒中的膳食放在桌上,動作很輕柔,和平時並無二般,於晉拉過一條椅子做在旁邊,拉著楊博嬉戲,一切看起來是那麼平常,卻又透露著詭異。
“朕不想吃,出去吧,讓朕一個人靜靜。”楊信黯然,連眼皮都沒有抬起。
“皇上,當年太祖從高京起兵,初時不過三千子弟兵,十年之間聚甲百萬,三十年縱橫天下而有大周,太祖當年已過而立之年,尚能平定天下,惠帝起身落魄,二十載而複有天下,皇上剛過弱冠,手握大軍數十萬,縱然花上三十年又有何妨,若是皇上無心複榮大周臣請太子登基,臣等雖然老邁但也願為大周付出最後一滴血。”
於晉越說語氣越重,因為楊信對他的話沒有半點反應,直到他說出讓楊博登基才讓楊信的眼睛多了一道屬於正常人的光彩。
“太傅若想,明日便可。”讓人想不到的是楊信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於晉心中暗歎一聲,他再有本事也無法力挽狂瀾了,可他實在想不通,不過是局勢變得更加艱難了而已,為何會讓楊信變得如此低沉,低沉到連他的皇位都不在乎了。
“夫君,陪我出去走走吧。”靜初走到楊信身邊輕輕的說,把頭靠在他的肩上,就這麼靜靜的靠著等待他的答複。
“我們走。”許久之久楊信開口,帶著靜初走出殿門,又走出宮門,兩人來到皇城前的大街,慢慢的走,看著大街上行人低沉的情緒,這一切都讓人絕望,好像這個世界都沒有半點希望。
兩人從皇街走到小巷,經過內河來到了那次兩人相遇的地方,這裏還有放花燈的痕跡,卻沒有了那種氛圍,看完這些他們又來到當初楊信英雄救美的那條小巷,就是這條小巷改變了他們的軌跡。
“陪我去安雨軒坐坐吧,我,好累啊。”楊信真的累了,放下了一切外相,此刻的他就是個平凡的丈夫,累了,想要妻子陪陪自己。
“嗯。”
輕輕的一聲回複,不用再多言語。
六府離開了京城,隨之離開的還有許多商賈,整個京城一下子便倒退了許多,就連安雨軒這樣的酒樓也冷清了,偌大的外堂隻坐了幾人,兩人不看旁人直接來到河邊的小院中,席地而坐,不知不覺的就睡著了。
這一覺楊信睡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清晨楊信醒來,身上蓋著一件裘皮大衣,他的那匹照夜火獅王正在一旁進食,幾步外的石桌上放著一副黃金龍甲,龍極皇槊屹立在側。
院子裏一個人都沒有,楊信上前,雙手輕輕撫過這一切,從前的一幕幕不斷在他的腦海中進行著回放。
“哈哈哈,從頭再來又何妨,老天爺,你要我死我偏不,從今天起,我不鬥人,隻鬥天。”楊信仰天大吼。
“轟。”
楊信話音剛落一道天雷打在了他剛剛起身的地方,一大個黑洞出現,伴隨的還有一陣濃烈的焦味,一大群人聞聲衝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