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司空此來有何要事。”楊信淡淡說道。
“臣許久未見上皇，特來一見。”張宜說道，確實自從楊信退位他們就沒見過了，“不知上皇要這些東西有何用？這些物資足夠大營十倍所需，如今府庫依然不充裕，許多大臣都想不明白上皇的妙意。”
“哦，之前河北連番大戰，許多人流離失所，孤不忍收留了一些，已經將他們遷到了北河上遊，但救濟實非長策，所以朕決定讓他們築城安生，至於那些鎧甲，有些難民要參軍這也是擴軍所用。”楊信確實從北方帶回了不少難民，超挺不可能一直養著他們，想要他們活下去就隻能給他們農具種子，讓他們自己養活自己。
“原來是如此，臣回京之後便和大臣們解說清楚。”從前張宜和楊信的關係很好，兩人私下裏就如同朋友一樣，可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他們之間說話也要小心翼翼了，尤其是楊信退位之後，張宜更是小心說話，“前幾日皇上想請上皇回京主事，可惜被上皇拒絕，朝中大臣都有些可惜。”
“有什麼好可惜的，張宜，和我說話不用這麼小心，我不是暴君，不會亂殺人。”楊信看的出來張宜此時的小心，“你想說什麼就說，這裏沒有別人。”
“上皇想多了，臣是真的感到可惜，以上皇的才能確實能讓天下早些太平。”
“罷了，來人，上飯菜。”楊信大喊一聲，“張宜，我這裏可沒有禦廚，飯菜都是軍中將士做的，你可別嫌棄，我們邊吃邊聊，你別那麼拘謹。”
沒多久軍士就送上了飯菜，但有一樣菜張宜卻認不出來，那菜是如同小樹葉，暗綠色狹長，直接以白湯煮熟，吃起來有些苦味，實在不好下咽。
“吃不慣吧，這是附近的野菜，孤知道府庫還不充裕，所以平常都會采些野菜給大軍充饑，還有這烈酒，以前這裏兵士都是用糧食釀的，自從府庫虧空之後就改成了野果，雖然味道不好不過在這樣的寒冬天氣卻能禦寒，再加上這野菜緩解酒勁，這可是大軍現在的標準配備，也真是為難虎首營了，要是在京城至少他們每頓飯還能吃上精米。”
楊信看張宜吃菜的表情說道，他可不是故意惡心張宜，隻是想讓他也感受一下河源大軍過的是什麼生活。
“想不到上皇這裏過的如此清苦，臣回京之後必定多發精米肉食，飛虎衛是大周第一戰力，若是長久吃這些野菜烈酒會影響戰力的。”張宜是心疼楊信，他貴為太上皇即便周庭如今過的艱苦但也不能如此虧待啊。
“不必了，也不是每餐都如此，大營之中還有些糧食，每兩天都會吃一頓精米保持戰力，其實我吃了這麼久都習慣了，也沒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的，不必和京城的那些人說了。”楊信早就習慣了這種日子，出走的四年裏他常常露宿山野，可沒少吃這些東西。
“上皇氣概，臣不能及。”
之後楊信帶著張宜參觀了一遍河源大營，又帶他去了難民集中地，他們已經在那裏建城，一切都井然有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