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嫂,春日裏你總是犯哮喘,近日裏怎麼樣了?”
被陳靜姝惦念著舊疾,張嫂自然是無比的高興,連忙點頭道:“好了好了,自從吃了上次您從國外帶回來的藥以後,就好得差不多了。”
“那就好——”
陳靜姝抬起眼眸,透過剔透的玻璃旋梯掃了眼二三樓,吩咐道:“今晚我就在這裏住下了,給我把二樓以前住過的客房收拾了吧。”
張嫂為難的揪住衣衫:“夫人,客房被新來的沈小姐住著,還是給您...”
話還沒有說完,康熙然就得意地插話道:“張嫂,沈詩恩剛才已經走了。”
走了?!
聽到這兩個字,張嫂剛才還紅光滿麵的臉瞬間表情一變,著急道:“哎喲,沈小姐她怎麼走了?!”
溫先生千叮嚀萬囑咐不能夠放沈小姐走,她該怎麼向溫先生交差啊?
看到張姨這麼緊張有遺憾的表情,康熙然不悅的撇唇道:“不過就是個沈詩恩,走了就走了唄,張姨你這麼急做什麼?”
張姨焦躁的搓動著雙手,溫先生不讓沈小姐走自然又不能說的原因,可當著夫人的麵,她無論如何也沒法說出口啊!
陳靜姝出身也是名門閨秀,最擅長察言觀色,張姨為難的神情她又怎麼會看不出來?
將華貴的貂皮外套脫下,陳靜姝淡淡的說道:“這件事情你就跟瑾言說是我讓她走的,知道了麼?”
“夫人!”張姨驚呼道。
雖然沈詩恩脾氣有點古怪,但是她性子活潑開朗,也沒有什麼架子,溫先生又很喜歡她,怎麼夫人反倒對她不滿意了呢?
“不用再多說什麼了,我自己的兒子,我自有打算。”陳靜姝將外套放到沙發上,對著康熙然說道,“小然,陪我去房間裏歇會兒,有點乏了。”
康熙然翹起嘴角,自然是無比的樂意,乖巧的跟上陳靜姝的腳步:“都聽伯母的。”
張姨久久的凝望著泛著光滑色澤的貂皮大衣,歎了口氣,這下該怎麼好啊?
倘若按照夫人的指示告訴溫先生,溫先生定然會跟夫人翻臉,可倘若不告訴溫先生,那她可就得負起這一切責任了。
斟酌再三,張姨糾結了許久,還是拿起手機,給溫瑾言打了電話。
果然,聽說沈詩恩離開了別墅,男人的聲線瞬間冷至零下:“我走前千叮嚀萬囑咐要你們看好她,難不成那麼多傭人看不住一個女人?我養你們是做什麼吃的?”
真是該死,那個女人那麼野,一旦放出去,他該去哪兒再將她捉回來?
生怕被誤會,張姨急急地解釋道:“溫先生,本來沈小姐在花園裏好好地曬太陽,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夫人跟小然過來就說沈小姐走了,我們也不知道啊。”
母親?
將纖薄的手機掌控在手中,溫瑾言蹙起眉,冷聲問道:“母親還說什麼了?”
母親一向是深居簡出,不喜歡出門,又怎麼會知道沈詩恩在別墅裏?
他危險的眯起黑眸,定然是康熙然跑去多嘴多舌,她一向視沈詩恩為眼中釘肉中刺,沈詩恩離開,他自然會很高興。
“夫人沒再說什麼,就回到客房,說今晚要在這兒住下。”張姨急的眼角細紋堆積起來,“溫先生,要不要我叫人出去找找沈小姐?”
她一個女孩子單身在外麵遊蕩,說安全那是假的!
“不必了——”
拎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溫瑾言大步從辦公室中走了出去,沉聲吩咐道:“我現在帶人去找沈詩恩,你在家裏好好的伺候母親,什麼也別說,知道了麼?”
利落的扣掉電話,沒過多久,黑色的跑車離弦的箭般衝出停車場。
帶著渾身的名貴首飾走在街上,沈詩恩感覺到路上行人的視線似乎都被吸引到了自己身上,帶著異樣。
一對情侶從她身邊擦肩而過,女孩瞥了眼沈詩恩手腕上幾乎快要堆積到手肘的手鏈,不屑地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