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喻星爍推著我走進法院的大門的時候,我感覺自己已經開始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
喻星爍推著我,往前走著,卻突然停了下來。
“是要去旁聽席嗎?”
我深吸了一口氣,頓了一下,輕聲說:
“去後麵的休息區吧,和工作人員說明,先不要出現在法庭上了。”
喻星爍什麼都沒說,推著我慢慢去了休息區。
和工作人員說清楚之後,我和喻星爍就在休息區等待著。
透過監控屏幕,我能清楚地看到法庭的情況。
沈浩宇坐在被告席,低著眼瞼,臉上麵無表情,我根本沒有辦法揣測他此時此刻額的心情。
沈競辰坐在他的對麵,表情依然不可一世,似乎對於贏得官司誌在必得。
我握緊了手,看著屏幕上沈浩宇微微側著的俊朗臉龐,內心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陣心疼。
“我們一會兒怎麼去作證?”
喻星爍在我身邊慢慢坐下,輕聲問我。
“我已經給沈浩宇的律師提前打過招呼了,沈浩宇也不知道,等到最後的時候,會讓我出證的,我要讓沈競辰嚐一嚐從高峰上跌下來是什麼滋味兒!”
我看著屏幕上得意的沈競辰,恨得咬牙切齒。
傷害沈浩宇的人,我要讓他得到更殘忍的懲罰。
很快,旁聽席慢慢地都坐滿了,終審馬上也要開始了。
沈浩宇的雙手手指絞在一起,臉上依然沒有多餘的表情。
我深吸了一口氣,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婚紗,額頭上已經冒出了汗。
突然,我感覺到什麼東西蓋到了自己的身上,我一轉頭,就看到喻星爍正把他的西裝外套披到我的身上。
“不用擔心,要相信自己。”
喻星爍足夠溫暖的聲音讓我一點點地靜了下來,我看著他的眼睛,輕輕地點了點頭。
終審開始了,沈競辰作為原告,他的律師先開口發言,直接呈上了遺囑證明材料。
法官象征性地看了看,轉頭看著沈浩宇和陳律師,問道:
“被告有什麼疑問嗎?”
陳律師站得筆直,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有,原告提供的遺囑證明是假的。”
“有什麼證明嗎?”
“沈泰山先生身為公共人物,遺囑應該對外聲明或者暫交中間人,不可能直接給繼承人,沈泰山先生死於意外,因此這份不明不白的遺囑不能作為最終的證據材料。”
“原告有什麼疑問?”
法官又轉頭看著沈競辰的律師。
“被告律師所陳述的沒有證明支撐,不能作為反駁理由。”
“…………”
兩邊開啟激烈的辯論,我握緊了手,盯著屏幕,目不轉睛。
沈浩宇的眉頭緊皺,似乎已經看出了自己處於下風。
終於,陳律師似乎抵擋不住對方了,開始向法官申請。
“原告出示虛假證明,我要求清楚證明人與證明材料出庭證明。”
他剛說完這句話,我就看到沈競辰的臉上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我深吸了一口氣,對喻星爍輕聲說:
“我們要開始了。”
喻星爍立刻站起了身,走到輪椅的後麵,時刻準備著。
當法官同意證明人出庭的時候,喻星爍就開始慢慢推著我往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