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應該早就看穿了我的想法，但是他卻什麼也不說，隻是在四處看著這片院子裏的鮮花。
老人和張凡津津有味地介紹著花花草草和樹木，隻有我一個人站在一邊發呆，也不認識那些花和其他植物，隻好偶爾聽上兩句。
張凡這個人，還真的很奇怪。
他在牡丹香算是個一把手，為人平日裏反複無常，可以說是很陰鬱的，可是麵對這個老人時候他幽默健談又很懂尊敬。
而且，這些品質體現在他的身上的時候竟然絲毫沒有讓我感覺違和，這真的是太讓我吃驚了，就好像張凡本來就應該是一個溫文爾雅的人一般。
但是，事實卻絕對不是這樣。
我也不是第一天認識張凡了，雖然不了解他，覺得他捉摸不透，至少我也領略過他發瘋和變態時候的樣子，所以絕對不會被眼前的假象所迷惑了。
但是，我也沒有繼續去追問和深思，反正他不想要讓我知道的事情，我也沒那麼迫切地想要知道。
現在的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楊笑顏了。
雖然我並不知道最開始的我是怎麼樣的，但是我至少知道，我在來牡丹香之前和來牡丹香不久直到現在已經在牡丹香待到習慣，真的是完全不同的狀態。
來之前的時候我以為我可以和陸盛琛在一起，可以幸福一輩子了，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踏足這樣肮髒的地方。
然後被押到牡丹香，我一直奮力反抗，想要掙脫，甚至想要陸盛琛來救我。
可是，隨著時間越久我知道的那些錯綜複雜的陰暗的事情越多，我就越沒有辦法脫身，一直到我決定為了陸盛琛的安全和幸福放棄他，繼續留在牡丹香。
然後就是到現在，我已經經曆了太多，看過了太多，已經開始漸漸麻木了。
我知道牡丹香裏每一個人的性格、脾氣、習性，還有那些常客的喜好，對於曾經讓我恐懼、排斥、痛苦的事情，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
所以，就算張凡做再奇怪的事情，我也不會有太大的反應了。
“嘿嘿，小楊啊，你餓不餓？我那邊有綠豆糕，很好吃的。”老人忽然轉過頭來對著我笑眯眯地問道，眼神和笑容裏都很慈祥。
張凡也回過頭，斜著眼睛瞥著我，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我看著老人的樣子不敢拒絕，生怕他會不開心，就點了點頭，扯出了一個甜美的笑來：“好啊，我很喜歡吃綠豆糕的。”
老人聽我這麼說笑的更燦爛了，指了指我和張凡說道：“你們以前常來我這兒吃綠豆糕的啊，哈哈！我這就去給你們拿。”
說著，他就轉身朝著院子大門走去。
“你在這兒待著，我去幫張老拿。”張凡對我吩咐了一句，然後就跟了上去，他好像很緊張這個張老。
我心裏覺得奇怪，張凡並不是一個很有道德心的人，他怎麼會對這個老人這麼關心呢？
不過我也沒有繼續多想下去，反正張凡的事情是他的，和我沒關係。
我百無聊賴地看著四處的鮮花綠草，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隻好想想陸盛琛。
我不想去回憶過去，隻想把現在的事情都解決掉。而當前我最大的問題，就是怎麼幫陸盛琛處理好寶兒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