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滾出趙國!”
“還我大好河山!”
“燒死妖女!”
這一陣嘈雜的聲音後,我看到許多拿著武器的兵士以及平民堵在門口,怒氣衝衝的瞪著我。
而原本倚在門上的懷知,也丟開拐杖,筆直的擋在我身前,如煞神般望著門外的一眾人。我瞧著懷知挺拔的背影,莫名有些感動。
他冷然道:“千神醫在此處救死扶傷,幫助了你們多少人,眼下要趕她走的人,良心就不會不安嗎?!”
我沉默。
卻聽外麵有一老人帶著通身的淩然正氣道:“若不是這妖女在此,我們怎需她救死扶傷?眼下戰火紛爭,都是因為這女人混在軍中,她必然是敵國派來的細作!”
我著實沒有想到,普通老百姓的想象力也會如此豐富。
懷知聽了那老頭的話,周身氣場立時冷下來。我曉得他武藝高強,縱然現在重傷在身,也是可以殺了這些人的,於是上前一步,越過他,對外麵的人說:“各位,既然你們覺得是妾身之故,才使得你們的家園被敵國侵犯,妾身也無話可說。隻是妾身在此多日,承蒙各鄉親照顧,也做了不少的事,還請各位放妾身與身旁公子一條生路,我們即日就走。”
這些話,總算是叫這些村民安靜了些,兵士們也不如剛開始那般憤慨激昂了。
我悄然拉著懷知的手,小聲說:“他們不過是無辜的百姓,不曉得是非善惡。現在家園被戰爭破壞,已經夠可憐的了。我確實也憤恨他們恩將仇報,可你我斷斷不能落井下石。”
這話是說給懷知聽的,也是說給我自己聽的。
因著自小我便不是個心胸寬廣的人,這群百姓今日恩將仇報,我隻希望他日趙國不要被滅,免得他們又說趙國亡國盡數是因為我。
念叨完心裏這些略有些惡毒的詛咒,我笑:“走吧。”
說完,帶著懷知就回房收拾東西了。
“心情可是不好了?”懷知還是拄著拐杖,跟在我身後小聲問。
“心情麼……”我心情自然是不好的。
不過說與這家夥聽的卻是場麵話,“我的心情好與不好都是不要緊的,這些人忍受戰亂貧苦,難免會將自己的不幸推到別人身上,變成他人的原因。今日他們趕我走,固然是心裏爽快了,可他日性命攸關時,卻再沒一個大夫能救他一命。失乎?得乎?”
聽完我的話,懷知陷入沉思……
到底也是我瞎編的話,怕當真唬住他了,我笑道:“你的傷想來沒有大問題了,此處距懷國還有許多日程,我應該是可以讓你徹徹底底恢複了。”
果然,聽到恢複健康,他就來了精神,痛心疾首的說:“也就是說,再過幾日我就可以丟掉拐杖了?”
“嗯。”
我打量著他很是悲憤的樣子,忽然覺著自己當日讓他拄拐是個明智的決定——但凡讓懷知不痛快的決定,都是好決定。
“那好,等到了懷國,我也丟掉拐杖了,我們便成婚吧!”
“啥?”